以二人的意誌力,身體但凡有一絲潛能,亦會被壓榨到極致,絕不至於躺到在路邊,眼下他們與屍體當真隻差這一口微弱氣息了。
江垂星感覺到有人將自己輕輕抱起,當即心中大急,艱難發出氣聲:“她……”
“好孩子。”男人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放心吧,貧道會帶你們一起走。”
直到兩人皆被攜起,確認對方被帶上之後,才艱難地互相翻了個白眼,放心的暈過去。
砰!
都城中,某處宅邸中傳出瓷器碎裂地聲音。
站在簾外的兩名侍女連忙衝進內室:“夫人!”
侍女撲到床邊:“夫人嗚嗚嗚嗚,您千萬不要想不開!”
一名身著素服、容貌絕美的婦人躺在床上,額頭上白布包紮之處隱隱有血跡滲出,她麵色慘白,兩眼無神地定定盯著帳頂,直到侍女撲到床邊痛哭,才艱難轉動眼珠。
美婦人緩緩抬手摸上胸口,又被燙到一般,飛快移開,麵色更難看。
“夫人?”侍女見她有反應,輕聲勸道,“少君才八歲啊!您若是有個好歹,他可怎麼辦呢!您想想少君!”
宴摧腦子裡嗡嗡作響,人都麻了。
他……竟然變成了一個有夫有子的女人?!
“將軍已經去了,請您務必節哀。”
侍女勸慰的聲音響在耳邊。
死了?!
宴摧稍微振作一點:是了!這個女人的夫君剛剛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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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想有點卑鄙,但還好是死了,不然可叫他如何麵對啊!
至於扮女人這件事,宴摧不能說完全沒有經驗,在他無數假身份裡,也有那麼幾個是女修,隻不過當時隻是穿一點中性的衣物,又用神識混淆他人的認知,從未像現在這般真的變成一個女人。
“扶我起來……嘶……”他一動,感覺整個下半身都要裂開似的。
又是一段記憶湧出。
婦人懷孕一個多月,胎相不穩,突聞夫主戰死噩耗——流產了!
宴摧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下半身要裂開,而是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他隨著侍女攙扶的力道稍稍坐起,緩了須臾才恢複平靜。
雖說有夫君,但好在已經死了,雖然懷孕了,但剛好沒了,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總之,若是對比二者皆在情況,眼下情形無疑是更容易接受。
另外一名侍女飛快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從耳房的小爐子裡又盛出一碗粥,捧到床邊:“夫人已經兩日粒米未進,如何受得住?好歹吃一點東西吧。”
宴摧很快做完心理建設,忍著劇痛接過白粥,拒絕侍女喂食,抖著手艱難地一勺一勺送進嘴裡。
夕陽西陲。
瞿府絲竹聲與笑鬨聲喧囂,宴會氣氛達到頂峰。
有一男子笑道:“瞿大人今日新得了一個美人,怎麼不見帶出來玩兒?”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吩咐仆從:“把文江公主帶來。”
他故意喚“文江公主”,羞辱的意味更濃。
於在座勳貴權臣而言,這個身份不過是一個為了強調一個玩物的身價罷了。
今日進入府之後,師玄瓔並未被帶到宴會上,她原以為可以暫時不用糾結忍不忍,沒想到終究沒能躲過去。
她跟在兩名侍女身後,感受隱匿在周邊似有若無的氣息,心下盤算要不要現在就殺出去。
以現在的情況,衝出這個大門不難,但倘若對方不打算留她性命,數十上百張弓弩直接射殺,她很難逃掉。
再說,她對這城中的地形完全不如對方熟悉。
人生多艱呐!這個起點也太難了。
師玄瓔內心感歎,隻希望其他四個小夥伴的處境能比自己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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