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or1-ep2:羅德西亞戰記(13)
麥克尼爾一向認為隻有了解敵人的曆史才能預測他們的行動規律並發現對方的核心利益。他曾經專門去圖書館尋找和布裡塔尼亞帝國有關的書籍,從中大致了解到了這個君主製國家的總體麵貌。都鐸王朝沒有絕嗣,伊麗莎白一世死後由其子亨利九世繼承王位,而世人相信這位國王的生父是當時的布裡塔尼亞公爵卡爾。北美殖民地起義因富蘭克林反水(後受封成為聯合王國的伯爵)而失敗,英國直到皇曆19世紀初期還控製著其全部的美洲殖民地。伴隨著拿破侖的大獲全勝,聯合王國同樣爆發了起義,都鐸王朝的伊麗莎白三世逃往愛丁堡卻依舊被起義軍抓獲,被迫退位後流亡美洲,在當時的布裡塔尼亞公爵裡卡多協助下得以重建王政。數年後伊麗莎白三世駕崩,裡卡多成為君主,稱理查四世,改國名為神聖布裡塔尼亞帝國。
但是,新生的帝國從一開始就缺乏穩定性。為了將北美殖民地真正轉化成為本土並壓製公民的反抗,理查四世大肆分封新的實權貴族,並建立了史稱【圓桌騎士團】的皇室近衛軍作為和大貴族之間的勢力緩衝。然而,貴族在穩固了帝國的統治的同時,日益成為帝國的禍患。自理查四世死後,帝國的正統皇儲沒有一人能夠順利繼承皇位,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奧勒留一世死後皇儲巴塞利奧被殺直接導致布裡塔尼亞帝國陷入南北戰爭。那時,正在擴張中的eu已經開始插手這場內戰,希望將盤踞在北美的布裡塔尼亞帝國一分為二,然後徹底終結這些逃往新大陸的君主製餘孽。
阿爾托·維因伯格的歸來挽救了帝國,他帶回的正統繼承人克萊爾(後稱維多利亞一世)解決了繼承分歧,此後帝國宰相林肯在法律上廢除了奴隸製,南軍就此一蹶不振,幾年後被徹底擊敗。然而,即便後來布裡塔尼亞帝國又湧現出埃裡克一世(lec)這樣的強權君主,它的勢力範圍始終沒能擴張到美洲以外,所取得的最大成就不過是統一了整個美洲。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布裡塔尼亞帝國才將觸手伸向太平洋,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太平洋霸主。但是,在經曆短暫的輝煌後,腐化墮落的貴族集團將布裡塔尼亞帝國重新拖回分裂動蕩的深淵之中。時至今日,即便是最樂觀的布裡塔尼亞帝國貴族也認為他們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這足以解釋近來逃往eu的流亡者數量顯著增加了。自己內部亂成這種模樣,布裡塔尼亞帝國居然還有心思往eu殖民地派遣間諜和特工製造混亂,足見查理三世並非等閒之輩。但凡對時局能夠作出正確判斷的相關人士都不會小看新皇帝的威脅。
麥克尼爾一直猜想布裡塔尼亞帝國會通過種種手段渾水摸魚,但他萬萬沒料到帝國竟然膽大妄為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派遣現役軍人作為特務進入外國執行滲透破壞任務,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旦曝光,兩國之間將沒有緩和餘地。如果不是新皇帝一時熱血上頭不加思考地做出草率的決定,就是他相信eu方麵不會得知任何準確情報。現在,這些長期以來在南非製造混亂和恐慌的罪魁禍首就在他麵前,不巧的是麥克尼爾處於劣勢一方,他的命運掌握在敵人手中。
死了的英雄沒有任何價值。即便是使用謊言欺騙對方,隻要能拖延時間,任何手段都是恰當的。麥克尼爾在揣測對方的承受底線,他不屑於假意投靠敵人,如果能夠堂堂正正地解決問題,委曲求全的辦法永遠是下策。
“真遺憾。”達爾頓搖了搖頭,“布裡塔尼亞人在eu是二等公民,無論你們是否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我想,比起非洲土著,我們的日子還算好過。”麥克尼爾並不打算聽從對方的勸誘,“在這裡,至少所有歐洲人名義上是平等的。我不相信有人會願意生在依靠血統來決定命運的世界裡,而我們eu也在儘力消除阻礙我們和土著之間相互理解的障礙。”
“平等隻會養出一群好吃懶做的廢物。”
“未必,看來我比你們這些自詡弱肉強食中進化出來的新物種稍微好一點。”麥克尼爾冷笑道,“我向來聽說布裡塔尼亞人講究騎士精神,也許騎士精神已經死了。”
達爾頓和手下交談了幾句,考慮要不要把眼前的敵人立刻消滅掉。目前大局已定,土著的勝利不可阻擋,到時候這些土著聯軍也許有希望衝擊eu軍隊的防線,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就算真的放跑一個來路不明的士兵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哪怕麥克尼爾立即跑去找上級通風報信,一切都來不及了。
“好,我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達爾頓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沒有能力的人也不配當布裡塔尼亞人,假如你能活過今天,總有一天你會意識到我們才是正確的。”
麥克尼爾知道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換成其他敵人,他絕對不敢拿這種反唇相譏的口氣諷刺對方,反而會選擇軟化態度,免得敵人暴起殺人。論近戰格鬥,麥克尼爾就從來沒怕過任何人,哪怕是nod兄弟會那些隸屬於黑手部隊的精英也不是他的對手,更彆提這些自以為是的布裡塔尼亞野狗了。他看著敵軍軍官的動作,想要找出敵方的破綻,爭取迅速獲勝。當然,敵人也有反悔的可能性,那時他就會選擇劫持敵人以便製造逃跑的機會。
達爾頓首先邁出第一步,向著麥克尼爾刺去一刀,被麥克尼爾用匕首撥開了。雙方之間雖然短兵相接,但麥克尼爾手裡的匕首太短,用起來完全沒有優勢,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所傷。站在後方的兩名布裡塔尼亞士兵膽戰心驚地看著這場械鬥,起初達爾頓連連主動出擊,麥克尼爾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正當他們以為局勢不會發生變化時,情況開始朝著有利於麥克尼爾的方向發展。達爾頓年輕氣盛,眼見多次出刀占不到半點便宜,他的內心逐漸變得焦躁起來。如果他參加過拳擊比賽,就會意識到主動攻擊的一方消耗的體力其實更多,這也是麥克尼爾一直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的理由之一。當達爾頓突然發現自己的反應速度開始下降時,他猶豫了。氣喘籲籲的布裡塔尼亞軍官進退不得,他知道自己的下一次攻擊很容易被麥克尼爾抓住破綻,這回彆說故作姿態地表現騎士精神的仁慈,自己這條命怕是也得丟在這裡。於是,在他的兩名手下看來,整個戰鬥過程所體現出的特點就是達爾頓莫名其妙地停止了進攻,轉而開始采取守勢。
“你們布裡塔尼亞帝國不是很注重近戰訓練嗎?”保持著戒備姿態的麥克尼爾突然問道,“帝國最精銳的十二圓桌騎士都是近戰專家,也許基層軍隊之中存在類似的尚武之風。我隻是奇怪,他們能快過子彈嗎?”
“也許有人能,但肯定不是我。”達爾頓本來不想回答對方的提問,他擔心麥克尼爾趁著這個機會發起進攻,但他一看麥克尼爾並沒有出擊的意思,於是也逐漸放鬆了警惕,“這不是我胡說,確實有些人能夠辦到,也許以後你會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