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蘇清河眸色沉下來,微皺眉頭,指腹相互摩擦著。
畢川微微點頭,回答,“我跟老師一直在對辛蟲研究,已經有很大進展。她的情況,比較簡單。”
“我初步判斷,應該是吸收了少量辛蟲的血液,當她接觸到這間房時,空氣的礦物質以及視覺衝擊,會導致她產生幻覺。”
“這與血蟲病毒不同,屬於比較初級的階段。但是她已經吃過一個療程,解除起來可能要吃些苦頭。”
蘇清河眯眼,開口說道,“吃苦頭不怕。”
江淩嶽在將門之家成長,事事受到熏陶,內心必然堅韌。
“她的腿有沒有可能恢複?”蘇清河回憶起江淩嶽的走姿,隻要稍快便會顯露出破綻來。
畢川皺眉,一邊緩緩摘下手套,一邊給出專業建議,“問題不大,但是需要重新治療,可能要斷骨重接。”
“不過這些,都是我現在的判斷,具體的要看身體數據和報告。”
畢川沒將話說太滿,給自己留出餘地。
蘇清河微微頷首,表示了解,將事情全權交給畢川處理,“瀾亭那邊會配合你,缺什麼就跟陸臨說。”
“要出去?”畢川隱晦地問,他敏銳注意到,蘇清河的言下之意。
“對,你有事直接跟陸臨交流,他會安排。”蘇清河眼神微閃,問起另一件事來,“上次讓你查的,有線索嗎?”
“沒有。”畢川搖頭,“醫學研究院的人大多數在研究室,部分外出的行程都有記錄,沒發現可疑。”
“好,我知道了。”蘇清河收起思索的神色,擺擺手,率先邁步往外走,“先出去吧。”
房門打開,原本等候在門外的娟姨已經不見蹤影,一卷乾淨的毛巾放在門口處。
蘇清河掃一眼,邁步回到前廳。
畢川提著自己的工具箱,跟在蘇清河身後,身形挺拔,一步一步走得不緊不慢,眼下一點烏黑也不影響他認真辦事。
江錫見到兩人出來,立馬停了說話聲,瞳孔中閃過一絲緊張,緊盯著畢川,“什麼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
蘇清河微抬下巴,眼神示意畢川。
“她可能要吃些苦頭,那東西有癮。”畢川思索一番,給出一個形象的比喻,“可以認為是在戒毒。”
“等報告結果出來,我再確定治療方案。”
聽聞畢川的話,江錫卻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無解就好。
“能解決就好,我們全力配合。”江錫臉上的疤痕一點點舒展開,邊說邊默默點頭。
雙方留下聯係方式,並約定好治療時間。
“江老,娟姨一個人好像挺忙的,到時候淩嶽需要24小時的陪護,多找個人比較合適。”
蘇清河說話時,眼神堅定而閃著幽光,並不是在隨意瞎說。
正說著,娟姨從樓梯上走下來,步伐小心謹慎,目光落在畢川身上,“畢醫生,剛才我拿毛巾下來沒見著你,就放在房間外麵了。”
畢川淡淡地說,“看到了,那間房暫時還是不收拾。”
娟姨立馬點頭應下,“好的,好的。”
江錫渾濁的瞳孔下藏著銳利的視線,脊背微微挺直,打量著麵前的娟姨,身上若有若無地釋放寒氣。
同時被幾人盯著,娟姨心底生出緊張感,垂下眼簾,下意識地抓緊衣擺。
蘇清河率先將視線移開,慢悠悠開口,“江老,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