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完晚飯後,兩人收拾好住院用的東西,騎上自行車去醫院。
住院的人不多,在顧醫生的安排下,沈幸運住的是三人間病房,其他床位還沒有安排病人。
值班醫生看了看沈幸運的情況,囑咐道:“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手術都不要吃東西,水也不要給孩子喝,聽明白沒?”
每年都有不遵從醫囑,偷偷在手術前給病人吃東西的家屬,他們簡直是頭疼。
醫生微不可察瞥了一眼三人奇怪的組合,母親像是知識分子,城裡人。
身上穿的也是時興的紅色棉衣,整個人皮膚白皙,模樣精致,漂亮的簡直讓他挪不開眼。
正偷偷瞧著,麵前的視線被一位穿著軍大衣,灰青色胡茬的男人,瞪著眼擋住。
醫生:
父親卻是個農村漢子,這種搭配他見過不少。
意識到自己太過冒犯,醫生尷尬遮掩口鼻,“咳嗽”一聲,丟下一句“有問題叫值班護士。”
“唉!謝謝醫生!”葉槐應道,沈遇安也跟著道謝。
沈幸運躺在病床上,蓋著厚被子,屋子裡還有煤爐取暖,不算太冷。
葉槐將帶過來的暖水瓶,搪瓷臉盆和毛巾拿出來放在床下。
“東西我都放在這裡,熱水都是滿的,幸運要是口渴,就用毛巾給他潤潤嘴,千萬聽醫生的彆喝水吃東西知道嗎?”葉槐擔心沈遇安心疼沈幸運,覺得吃點喝點沒關係。
“放心吧,我曉得的。”沈遇安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你先歇歇,彆忙了。”
“晚上我就在這裡陪著幸運,你就彆陪著了。”他一個男人,隨便湊合一點沒關係。
葉槐可不行。
天寒地凍,又人來人往,葉槐一個女人,睡在這裡不方便。
“這麼晚了,我就不來回跑了,湊合一晚算了。”葉槐是不準備回去,沈幸運明天就做手術了,留沈遇安一個人在這裡守夜她也不放心。
跟沈遇安兩人一起守夜,還能輪換。
旁邊兩個病床,顧醫生說了今晚都不會有病人過來,床鋪他們可以休息。
見葉槐堅持,沈遇安隻好沉默點頭,上前將軍大衣脫下來,放在隔壁床上。
“那晚上睡覺你蓋著這個。”說著將煤爐往床位那邊挪了挪。
葉槐沒有拒絕,沈遇安裡麵還穿著自己的破棉衣,來之前,葉槐問劉嬸借針線將破洞的地方已經給補上了。
在屋子內,沈遇安不會冷。
“嗯,你也過來坐。”葉槐拍了拍床鋪讓他過來。
“唉!”沈遇安這才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坐過去。
嗅到葉槐身上的馨香,是家裡香皂的味道,他下午點還用它洗過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