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府邸門前人頭攢動,熱鬨非凡,原來是一群因敲鑼打鼓而被吸引過來的人們。胤禛等人此次前來,乃是為了追討欠款,故而想出此計。隻見他們安排人手挑著籮筐、打著鑼鼓,浩浩蕩蕩地前往那些欠款之人的府邸。每到一處,便會將這些人的欠債緣由公之於眾,讓周圍的百姓都能清楚知曉其中內情。
原來,這些欠款之人均是從國庫裡借走了大量銀兩,但卻遲遲不肯歸還。如今,國庫裡的銀子已然所剩無幾,以至於無法及時撥發給江南地區用於治理水患。當百姓們得知此事之後,群情激憤,對那幾戶欠款之家怨聲載道。甚至有人揚言要讓這些人家破人亡,以泄心頭之恨。若不是有官兵維持秩序,恐怕這幾家早就被憤怒的百姓衝進去討要說法了。
佟國維得知胤祚竟然領著一群人,大搖大擺、毫不掩飾地四處宣揚佟佳氏借款之事的緣由時,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隻見他猛地轉身,對著身旁小心翼翼伺候著的小廝怒喝道:“快去給老子準備銀子!馬上把款子還了!”那聲音猶如驚雷乍響,震得整個房間似乎都微微顫動起來。
站在一旁的管家見狀,心中不禁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低聲說道:“老爺,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咱們府上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來,怕是有些困難呐。”
佟國維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他抬起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放屁!我難道不知道這筆錢數目巨大嗎?可如今因為那個該死的六阿哥如此這般的一通折騰,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曉得咱佟佳氏借的那些錢究竟花到哪裡去了!若是再不還錢,那些憤怒的百姓能輕饒得了咱們佟家?到時候彆說什麼榮華富貴了,恐怕連身家性命都難保!”說到最後,佟國維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之色,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管家深知此時老爺正在氣頭上,不敢再多言,連忙應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去安排,儘快湊齊銀子還款。”說完,便匆匆忙忙地退下,著手去準備所需的銀兩了。
佟國維讓人去戶部還款的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傳遍了整個安郡王府。一時間,府內氣氛壓抑至極,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眾人皆麵色凝重,憂心忡忡。
現任安郡王的弟弟腳步匆匆地來到哥哥麵前,滿臉焦慮地問道:“哥,這下咱們該如何是好啊?”他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現任安郡王也是一臉愁容,重重地歎了口氣後,沒好氣兒地回道:“我怎麼曉得該咋辦?咱阿瑪真是糊塗透頂!竟將那大把的錢財全都給了那個女人的後輩,何曾考慮過咱們兄弟倆的死活喲!”說完,他氣得又是一陣劇烈的喘息。
沉默片刻,安郡王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眼神閃爍著說道:“要不……咱們先動用一下明慧的嫁妝吧?”
聽到這話,弟弟不禁麵露驚恐之色,連忙勸阻道:“哥呀,如此行事,恐怕會激怒聖上啊!萬一龍顏大怒,咱們可擔當不起這個罪責呐!”
然而,安郡王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不然還能有啥法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明慧本就擁有她母親遺留下來的豐厚嫁妝,再加上當年她家遭逢變故被抄家時,那些財產並未被聖上收繳歸入國庫。如今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啦!”說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糾結與不安。
安郡王的弟弟多吉在聽完哥哥所說之話後,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嗯……這樣也好,說實話,咱們整個王府啊,如果說得難聽些,除了那個響亮的名頭之外,其實就如同一個空殼子一般。”
而對於安郡王如今這般窘況,胤礽等人心知肚明,並且早已有了應對之策。他們心中雖十分渴望能將此事公之於眾,讓其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但考慮到皇家的體麵與尊嚴,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暫且壓下此事,先行稟報給康熙皇帝知曉。
於是,胤礽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一路匆匆趕到了乾清宮。待見到康熙皇帝後,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恭恭敬敬地將安郡王府所發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向康熙皇帝一一講述清楚。
康熙皇帝在聽聞此事之後,頓時驚愕不已,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位剛剛卸任不久的安親王,竟然會因為寵溺小妾的後輩,而不惜將整個安親王府都掏空殆儘!
康熙皇帝目光淩厲地盯著眼前那本記錄著安郡王府巨額借款的賬本,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安郡王府如今破敗不堪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遏製,終於忍不住怒聲咆哮道:“這到底算怎麼回事?難道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皇室竟是如此貪戀區區女子的嫁妝不成?”
站在一旁的胤礽見狀,趕忙快步走上前去,輕聲寬慰道:“皇阿瑪息怒,依兒臣之見,或許這位老安親王此舉隻是單純地想要確保自己外孫女日後能夠有所依仗,生活無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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