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韓老鬼這話不由得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白山術士很快就會來找我,然後,他們就會把我引到那狐狸窩去?”
韓老鬼道:“未必是狐狸窩,但是那幾隻狐狸肯定要參與到即將出現的生意裡。你要小心。”
我冷笑了一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它們。”
白山術士確實沒讓我等得太久,當天上午就給我下了請帖。
我們半間堂穿戴整齊趕到附近最大的酒店時,至少也有上百人等在那裡,我們幾個人一下車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和張淩毓並肩走上紅毯之間,對麵同樣走出來五個年過半百的術士,為首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快步走了上來:“陳白袍,張局長能夠賞光,實在讓我等受寵若驚啊!在下劉德勇,謹代表白山術道全體同道歡迎諸位道友。”
這個劉德勇表麵上客氣,實際上沒安好心。
我和張淩毓並肩入場,並不是因為私人關係,而是表明我們地位等同。
我的身份是半間堂主,自然是走第一位,身後跟著的也是半間堂的人馬。張淩毓身後的人,自然是君子安和三局成員。
但是,從左右這兩個位置上區分的話,張淩毓在左,我在右,這也表明了張淩毓的身份比我高上一級。
劉德勇這老東西,明明知道我們的用意,卻先招呼我,後喊張淩毓,分明帶著幾分挑撥我們的關係的意思。
我淡淡笑道:“劉先生言重了。諸位如此禮遇,實在讓我不好意思啊!”
劉德勇哈哈笑道:“陳白袍當得起我們大禮相迎。”
“原本,在下隻是想要約上幾個相熟的朋友為陳白袍接風,沒想到,諸多同道為了一睹五大白袍之風采自發趕來,倒是讓劉某有些手忙腳亂啊!”
“諸位裡麵請!”
“同請!”我跟幾個人客氣一番才走進宴會大廳。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我預想的差不多,酒還沒喝下去三杯,劉德勇就開始旁敲側擊地問起我半間堂進入吉省的目的。
我直接回應道:“我半間堂隻是來這裡辦些事情,不會待得太久,一兩年之內,肯定會離開吉省。”
有人順勢說道:“陳白袍離開吉省是要回到盛天,還是準備另謀去處?”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我心裡很清楚,如果我不把追蹤血字秘檔的事情說出來,我編出什麼理由,在座之人都不會相信。甚至會根據我的理由腦補出無數可能。
劉德勇臉上雖然笑意未減,眼睛裡的冷意卻是一閃而逝之後,岔開話題跟我推杯換盞。等到酒過三巡,他才站起身來,親自給我倒上一杯酒:“陳白袍,在下有一位故人之後惹上些麻煩,前些日子求到我這裡,可我實在是學藝不精,解決不了他的麻煩啊!”
“這事兒,本來說不出口哇!今天一見陳白袍風采,我是打心裡敬佩,也算是以酒蓋臉,厚著臉皮求陳白袍大顯身手救救我那晚輩。”
我心裡暗道一聲:“果然來了。”
劉德勇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往我這裡看了過來。
劉德勇這話說得客氣,實際上卻是按照江湖規矩給我出題了。
今天要是沒有張淩毓在這兒,他們怕是能給我擺個擂台出來。
我笑道:“劉先生開了金口,這個忙我一定要幫。請你那位晚輩出來吧!”
劉德勇往後麵招呼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領來了一位二十出頭,相貌清秀的女孩。那個女孩身上看不見東北妹子的豪爽,倒是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對方靦腆行禮道:“蘇紫煙見過九王爺!”
我點頭道:“不用多禮。說說,你遇上什麼麻煩了?”
按照規矩:出題的人必須先把題麵亮出來,先問在場的術士,有沒有人能接得住,要是有人能接得住,那就換題。直到在場的術士,沒人接得住為止。
蘇紫煙說道:“我家祖輩都是趕山人。”
蘇紫煙話一出口,一半以上的術士,把酒杯放到了自己左手邊,這意思就是:我接不了。
蘇紫煙再次說道:“我不知道,仇家在什麼地方?”
這下隻剩下寥寥幾個術士,沒去挪動酒杯。
蘇紫煙第三次開口道:“我祖父為了救我生死不知,他臨走留信,讓我等著能上山的人救我的命。”
蘇紫煙三句話說完,最後幾個術士也把酒杯放在一邊。
術道中人都知道,一個能在絕命局活下來的人,身上必有因果,劫數。敢幫著他們去擋劫數必然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