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到了府衙。
院試發榜後學政及幾位考官都會在府衙當值幾天,若是有人作弊替考,或者是對卷子有異的,便可到府衙來。
通常這幾天都不會有事發生,可這次竟有學子私下告發上榜的學子。
桑學政幾位考官雖說不會先入為主,但對高子讚的印象也不會很好。
來到府衙,高子讚的麵色更加慘白了。
沈遇安正正地看著他:“若你不想寒窗十多年毀於一旦,那便振作起來。”
隻有一同讀書的人才知道,能上榜的人付出了多少。
特彆是高子讚家中本就拮據的情況下,那可是一大家子一起養著的。
儘管麵色還是有些發白,可聽到沈遇安的話,高子讚麵色緩和了許多。
對了,遇安說過,票據已經燒了,沒有證據的。
這麼想,高子讚心下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慌。
楊夫子皺眉:“一會兒進去你彆自亂陣腳。”
進去後,見到考官之後,幾人行禮。
沒想到這麼多人一起過來,桑學政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遇安。
那廖山長見到沈遇安,麵色和藹,見桑學政沒發話,提醒道:
“桑大人。”
桑學政回過神,也不多言,直白道:“有人告發你爛賭,品性堪憂,可確有此事?”
“大人,在下從未做過此事,且某的品性如何,縣學的夫子及同窗皆可證明。”
桑學政聞言,看向楊夫子他們。
“大人,在下楊安懷,是永安縣縣學夫子,高子讚乃縣學的學生,這位學子的品性良善,在下可擔保。”
桑學政轉頭看向沈遇安。
沈遇安上前一步,“子讚兄在縣學和在下同一個廬舍,為人溫和有禮,友善同窗,實在不像那告發之人所說。”
“可那告發之人言辭鑿鑿,說院試前親眼見到高子讚去了賭坊。”
高子讚被桑學政這麼直直地看著,下意識後退一步,被身側的沈遇安用手抵住。
抬頭,就見桑學政一直盯著他,高子讚有些慌。
桑學政為官多年,見過無數人,高子讚的慌亂一下看出來了。
不過夫子和同窗一同保證,可見這件事其中有蹊蹺。
“既如此,那讓衙役去搜查一下。”
高子讚聞言麵色緩和,桑學政眼皮微動。
還好他聽了遇安的勸,忍痛把票給燒了。
今早看榜的時候見遇安是案首,他還惋惜那燒掉的票呢。
這會兒是真慶幸把票燒了,不然他的功名就算沒被革除,日後的前途怕是就到這了。
客棧。
王賦生聽了沈遇安的話,急急轉身回了客棧。
剛到沈遇安他們的房間外,就見陳耀祖一臉慌張。
“你在這作甚?”王賦生懷疑地看著他。
他們仨都懷疑今天這件事是陳耀祖做的,他的動機最大。
“怎麼,這是客棧,我到處走走不行?”
王賦生冷笑,“行,怎麼不行,可彆做一些栽贓陷害的小人之事就行。”
陳耀祖麵色溫和道:“高子讚被抓可不關我的事。”
“子讚兄隻是被喊去問話,怎麼到你嘴裡就是被抓了?”
“你們就嘴硬吧,高子讚進賭場是我親眼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