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剛送走隼翎,許塵也自知自己這個巡山先鋒也該活動活動了,螣九就是再怎麼想拉攏自己,也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冒犯他的尊嚴,於是索性與兔家兄弟一同出了妖洞。
山巒層疊,露珠閃爍。
卻見下了山洞,靈氣雖淡了幾分,但景色卻好。清晨的薄霧還未完全散去,山林間流動著一層淺淺的霧氣,如同輕紗般繚繞在青翠的樹梢上。
山間太陽來得早,吐納了一晚上洞中水汽,許塵的修為漸長,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兔大嘴碎,一路上話卻沒停過,隻道泰山大妖王手下有上百山脈,分了幾山幾脈予了螣九大王,許塵雖然隻是個巡山先鋒的職,但是要管下這裡裡外外山巒山境,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活計。
這次巡山的路線沿著山脈邊緣延伸,直直伸到天邊。
螣九的領地實在太大了,大到比當初的密林不知闊了多少,那勾心鬥角,好像一塊炙手寶石般的犬家,在這尊龐然大物麵前也不過是個蟲子般渺小的存在罷了。
遠處穀間飛鳥振翅飛過,許塵微微抬眼,卻偶有幾隻不知名的鳥獸掠過山頂,翅膀在陽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光澤。
“許大哥,巡山一職不比其他,顧得便是一個安穩,大王慧眼,知道大哥你修為不平,依我看,這巡山先鋒一職到是非你莫屬!”
兔大走在許塵前方,兩隻毛茸茸的兔腿輕踩草地,身子不過剛到許塵頭顱,卻神色豪放。
兔大是個自來熟的性子,經過這幾日相處,早不把之前得罪許塵的事放在心裡,滿口都是許塵大哥的叫喚,倒讓許塵一陣哭笑不得。
隻是四周靜謐異常,耳間倒不時傳來風拂動葉片的沙沙聲,偶爾有幾隻未生靈智的鳥鳴打破寧靜,仿佛整座山都沉睡在柔風之中。
“對對,非許大哥莫屬,哈哈哈”兔二快步走向兔大,也是附和道。
他自是跟著哥哥走的,況且許塵脾性好,對待自己和哥哥也算是有心,平白占了洞中一大塊地方不說,就連這處的靈氣也比自己原來住的洞口強了不知多少,到達言慧境,倒是指日可待
許塵卻是輕笑,隻是沒有瞧不起的樣子,顏色低垂,看著兔家兄弟歡快而自得的身子不禁露出一絲羨慕。
若有兄弟陪伴,手足儘在,在這螣九手下一世倒也無謂,隻可惜自己兄弟姐妹皆分離,鱗兒哥和鋒兒哥尚在源林,不知那金鵠太歲如何處置。
妹妹洄溯天賦甚是異稟,天性卻是頑皮,若是沒有兄長庇佑
唉想到這裡,許塵不自覺歎氣起來。
“娑娑——”
卻不想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許塵爪子一頓,目光微微一凝,耳朵輕顫,迅速捕捉到了這聲音的源頭。
“你們兩隻廢物,還敢在這裡晃悠?”
鳥妖一邊退縮,一邊哀求:“彆……彆傷,我我們隻是路過……”
他的眼睛何等鋒利,刹那間就穿過樹影,看到兩隻小妖正被幾隻體型稍大的妖物圍在中央,渾身顫抖,神色略顯驚懼。
是他們?
兔大兔二當日招了自己,可是除卻自己之外,依然還有兩隻小妖,分彆是一蛇一鳥,修為孱弱,估摸著不過是明智初期的修為,自己依稀記得他們連說話都似乎有些磕巴。
看這兩道身影,的確是當初的蛇鳥二妖無疑。
想到這裡,許塵快步上前,四肢爪子飛騰,在兔大木訥的眼神中幾乎是瞬間便彈射了出去。
路程瞬息而至,許塵站在樹影之中,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風吹動他的耳尖,拂過他灰色的毛發,許塵眉頭微皺,心中思量片刻,便大步走出陰影,朝那群妖怪走去。
“住手!”
許塵的聲音猶如驚雷,在微微有些空曠的林中回蕩。
蛇鳥二妖也算是當日兔大半個手下,如今兔大仰仗自己,欺負蛇鳥二妖,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
許塵的身子飛速跨越樹叢,如雷跳轉,似電奔走,下一瞬就到了蛇鳥二妖的麵前。
卻見這蛇妖身軀蜷縮,鱗片微顫,眼中透著恐懼,鳥妖則縮著翅膀,站在一旁不停地打量周圍,似乎在尋找脫身之策。
圍在它們身邊的幾隻四爪模樣的小妖卻是得意洋洋,顯然是享受著這種以強淩弱的快感。他們神色未卸,似乎還沒從許塵如雷貫耳的厲喝中清醒過來,
許塵如今也有幾尺長短,即使四爪著地亦有半人高低,如此威猛已能驚住大部分小妖,卻見眼前四隻小妖神色冷靜,似乎並未認出自己巡山先鋒的身份,倒是模樣可憎,顯然是有所靠山。
尤其為首的一隻斷尾狐妖,隻雙手環胸,看見比自己大出許多的許塵並未害怕,反而站起身子,目露凶光,隻是冷笑:
“你這隻犬妖倒是有趣,難道不知道我是灰狼大人手下?還不速速滾開?”
許塵眼神一冷,鋒芒頓出,一股難以遏製的殺意在身上纏起,他知道妖洞之中弱肉強食,這種場景並不稀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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