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換好衣服下樓,楚硯楠也正被傭人攙扶著往下走,她還沒醒。
傭人剛想把楚硯楠扶到沙發上,季昀禮瞥了一眼,說道:“就放那!”
那,指的是冰冷的地磚。麵對季昀禮的吩咐,傭人遲疑了一下,卻不敢不從。
季昀禮又道:“去打一盆水,冷水。”
語氣平靜而冰冷,但不容置疑。
楚硯楠就那樣躺在地上,身上還是晚上去塢鼎時穿的衣服,叫不醒,也不確定她這一覺會睡到什麼時候。向秋站在她旁邊,想開口向季昀禮說些什麼。
“二哥,你聽我解釋”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如果你想安全離開這兒,離開燕都,就給我閉嘴!”
季昀禮從來都沒有拿正眼瞧過向秋,甚至不知道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實際上是有幾分姿色的。可這世界上有姿色的女人實在太多了,論姿色,向秋尚且不及林宛初。論姿色,未必季昀禮見一個愛一個?
王珂說過,季昀禮是純愛戰神。在他的感情觀裡,從心靈到肉體,都有嚴重的潔癖,他對宋辭的占有欲是百分百,對自己潔身自好的要求自然也是百分百。
幾分鐘後,傭人端來一盆涼水。
“把她澆醒,直接澆頭上。”
傭人不敢說話,也不敢澆。畢竟自己隻是個傭人,楚硯楠是楚茵茵的親侄女,正兒八經的楚家大小姐,得罪季昀禮日子會不好過,但直接往楚家小姐的頭上澆冷水,豈不是自尋死路。
季昀禮今晚特彆沒有耐心。
“沒聽見?”
見傭人實在猶豫,也罷。
他起身,從傭人手中拿過那盆水,單手端著,緩緩傾斜,不偏不倚,全部都澆在了楚硯楠頭上。
這個方法果然有用,楚硯楠從恍惚中逐漸清醒,不確定發生了什麼。環顧四周,半晌,才確定自己已經回了季家老宅。
又緩了緩神,跪下來湊到自己身旁的是向秋,旁邊緊張局促一言不發的是管家和傭人。而沙發上長腿交疊,抽著煙,神色異常難看的,是二哥季昀禮。
再看看自己,正坐在一灘冷水上。即便快進入夏天,直接被澆醒,還是很冷的。
楚硯楠不明所以,先是看著向秋:“秋秋,發生了什麼?”
話才剛說出,向秋就抽泣了起來,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見向秋哭的這樣傷心,楚硯楠知道問不出什麼,又看向季昀禮。
“二哥,我是不是喝多了,給你惹麻煩了?”
季昀禮依舊抽著煙,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楚硯楠看著房間裡的幾個人,不知所措。而向秋就隻知道哭,哭的她茫然,也哭的她漸漸心煩起來。
她此刻更多的感覺,是真的冷。然而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她也隻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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