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裡看小太監們搭秋千。
常歡潑了兩桶水把淩雲徹弄醒:“清醒點,皇後娘娘有話要說。”
淩雲徹努力睜開被鹽水蟄地生疼的眼睛。
“第一、不許你靠近魏嬿婉,更不許靠近長春宮,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第二、不許你到處亂說話,否則仔細你的腦袋。”琅嬅的發言簡潔明了。
話音剛落,常歡就招呼了兩個小太監把淩雲徹架回去:“告訴索佳侍衛,這個狗東西衝撞了皇後娘娘,他知道該怎麼做。”
魏嬿婉感動地眼淚汪汪地,趴在琅嬅腿上委屈巴巴地哭泣:“娘娘娘娘”
“小傻丫頭,你和淩雲徹的那點事情可瞞不住我。”琅嬅摸了摸她的腦袋:“本宮拿你當妹妹,有什麼自然會為你做主,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裡,免得憋壞了。”
嗚嗚嗚,沒有黑化的婉婉就是可愛!
皇上還是封了海蘭為貴人。
“也是不容易,她那個出身、那個性格,從潛邸起熬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熬出頭了。”琅嬅卸了釵環坐在榻上看書,高曦月坐在對麵吃點心。
“貴人常在又有什麼區彆。”高曦月很不在意:“姐姐說起潛邸,我就想起來金貴人了。自打永珹送去了永和宮,她整日哭泣,聽嘉嬪說起,她眼睛都哭花了。”
琅嬅也是奇怪:“可是在我的印象裡,金玉妍不是那樣的人啊。”
“姐姐還說呢。”高曦月放下點心湊近說道:“我今日和嘉嬪聊天,她落下了下紅之症,這輩子聖寵隻怕難了。”
琅嬅在心裡頭冷笑,真是應了一報還一報這句話。
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我怎麼不知道你最近和嘉嬪走的近了?”
高曦月撇撇嘴:“也不是我和她走得近。黃綺瑩和白蕊姬關係好,白蕊姬和陳婉茵關係好”
“婉貴人和嘉嬪關係好是吧。”琅嬅順手剝了個橘子給高曦月。
高曦月點頭如搗蒜:“就是呀。她們性格都安靜,很能聊到一塊去。”
琅嬅歎氣,隻怕是嘉嬪有什麼事情想告訴自己,這才如此迂回。
有空,還是得去一趟啟祥宮。
淩雲徹擅闖長春宮,又被索佳牧謹賞了三十軍棍。
又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他能起身以後就聽說魏嬿婉尋他。
魏嬿婉站在冷宮的甬道上,一臉冷漠地看著淩雲徹蹣跚的背影,待人走到近前了,便涼涼地開口:“雲徹哥哥,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淩雲徹不可置信地看著魏嬿婉:“為什麼?”
“這麼久了,我已經是長春宮的大宮女。而你,依舊隻是一個冷宮侍衛。”魏嬿婉麵無表情道:“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爭氣。你呢?整日得過且過,還要求我向你一樣墮落,我做不到。”
“嗬。”淩雲徹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就一定要這麼勢利嗎?沒有錢,難道感情就不算數了嗎?”
“感情?我與你有什麼感情?我認識你的時候才十三歲,你已經十九了。你自己無能,花言巧語哄不到和你一樣大的人,就隻能來哄騙我,以前的我不懂,難道你以為現在的我也不懂嗎?”魏嬿婉覺得自己冷靜極了,她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冷靜。
“你自己沒本事又不上進,卻把上勁的人說為勢利。淩雲徹,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沒用的人。今日一彆,你我從此往後就是陌路人,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說罷,魏嬿婉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永遠、永遠,都不會走一條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