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日休沐,傍晚時分,梁忠帶著兒子從軍營回來。
梁忠下了馬,自有小廝將馬牽到馬廄中,進了大門,看見二門外一女子正頻頻向著大門口望來。
那女子杏眼柳葉眉櫻桃唇、麵部白皙透著紅潤,發鬢間斜插一直玉釵,身著一件淡綠色的絲製直領對襟式褙子,身著八幅羅衫裙,裙角恰好蓋到足部。
梁忠見了,大步向前:“夫人。”
蔣氏也快速迎了過去,“老爺,你回來了!”隻見她身姿挺拔,走起路來英姿颯爽毫無矯揉造作之態。
梁勇上前行禮:“母親。”
蔣氏衝他點點頭,然後溫柔的朝著梁忠問道:“這次休沐,能在家裡待幾日?”
梁忠:“兩日的時間。”
蔣氏皺眉道:“怎的這麼短的時間?”
梁忠道:“一會再說吧,我和勇兒一路從軍營騎馬回來,一身都是灰塵和汗水,咱們先洗漱一番。”
蔣氏回過味來:“趕緊回屋,熱水我早早就讓廚下的燒好了。勇兒,餓了吧?半個時辰後來母親院子裡大家一起吃飯。”
梁勇應是,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妻二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蔣氏伺候著梁忠洗漱。
洗去一身的疲倦,梁忠舒服的呼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蔣氏則站在他身後,拿著一塊大帕子幫他擦乾頭發。
梁忠雖年近四旬,但因常年在軍營訓練士兵,身姿挺拔,還未發福,再看起麵貌,劍眉掃入鬢發,一雙鳳眼漆黑有神,顯得英武不凡,因日曬而特有的麥色膚色為他添了一分威嚴。
梁忠道:“好了,夫人,隻要頭發不滴水就行了,你歇歇吧。”
蔣氏哪裡會歇著,端起一碗溫溫的酸梅飲:“雖說現在還有些暑氣,可畢竟已經入了秋,沒敢拿那涼的。這個解暑,你趕緊喝了。”
梁忠接過,咕嚕咕嚕幾口功夫就喝完了。
蔣氏接過空碗遞給丫鬟,就讓他們下去了。
蔣氏拿起團扇在一旁打著扇,夫妻二人說起了貼心話。
梁忠道:“剛才你問怎麼現在就休沐兩日,在院外我是不好說。這幾日接了上峰的命令,要求我們各路軍營要幫著當地的衙門做好護衛職責。”
蔣氏有些困惑:“這是為何?”
梁忠眉頭一皺:“聽說現在邊關不太平,西北有遼人,西夏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朝,東北有金人盯著我朝。再加上北邊給那姓楊的弄出了個西城所,上遊今夏又發水患~”
蔣氏聽相公說了這些,心想怪不得最近這軍務又忙了起來。
“我知道了,這兩日,你們父子在家就好好歇歇,我讓廚下多做些你們愛吃的。下次再回來就是半月後了。”
梁忠道:“自從我參了軍,你就沒有過過好日子。我也沒有辦法日日歸家,許多事情都得靠你一人操持,真是辛苦你了。”
蔣氏有些羞澀道:“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你在外戍邊,保家衛國,我操持好內務。”
“我們爺倆帶著軍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下這麼大的苦功既是為了保家衛國,也是為了讓軍士們有保命的能力。畢竟現在邊關不太平,誰知道後麵有沒有換防?一但到了邊關,要想活命,就得有實打實的戰力。”梁忠擔憂道。
蔣氏憂心的輕握住梁忠的手。
“夫人莫為我們擔心,看朝廷的意思還是求和為主,可是總是被人欺負到頭上,身為武將我覺得憋屈。”
蔣氏又怎不知他的才能和抱負,可是朝廷主和的聲音居多,又怎是一個小小武將所能左右?若是不能有十全必勝把握,貿然開戰、引起戰火,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蔣氏心中歎了口氣,轉移話題:“夫君,我可要提前和你說下,今日你那寶貝女兒又偷溜出去跑馬,被我給狠狠地罰了。一會吃飯的時候,她若是向你求情,你可不能拆我台。”
“看你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出去跑馬罷了,她的騎射還是我教的呢,不會出事的。”梁忠寵溺的笑了。
說起這個女兒,他真的是滿心歡喜;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和他這做父親的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臉型、嘴唇像她母親,皮膚雪白無瑕,大家都要以為玉兒是一個小小子了。
蔣氏怪嗔道:“這都要怪你。原來咱們在邊關時,會騎射是保命的技能,可現在咱們已經回了南邊,自是不同了。今日,縣令夫人請我去遊湖賞花,那縣尉家的夫人又說什麼虎父無犬女的。今日你一定要和她說說,要文靜些,不能再到處亂跑了。”
梁忠被蔣氏嘮叨的沒有法子,隻得答應晚上吃飯的時候要好好提點一二。
風荷在屋外稟報道:“夫人,飯食已經準備好了,是否開始擺飯?”
蔣氏一撩簾子,走了出來:“就擺在花廳吧,那裡涼快些。一會你讓人去請下少爺和小姐。”
風荷稱是,就下去做事去了。
不一會兒,眾人就齊聚花廳。大家紛紛落座,隻見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分彆是燉的奶白的羊肉湯、清爽的涼拌木耳、翠綠的鹽炒芥蘭、新鮮的白灼蝦、清蒸白絲魚,主食是香噴噴的白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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