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書傑應該已經考完試了,這兩日就要回來了。
等待總是讓人焦慮,平日裡,晏書都是用讀書來打發時間的,可是這些天,根本看不進去書,隻好靠做些事情來緩解焦慮。
趁著天氣不錯,她和母親將弟弟房裡的被褥什麼的拿出來曬了曬,又將冬季和春天裡的厚衣裳給漿洗晾曬,收到樟木箱子裡去了。
這日書傑跟著商隊回到了縣裡,此時已經快到午時。
張氏見到書傑家來,滿心歡喜,噓寒問暖了一番,方才讓他回屋歇息;而她則去廚下燒起熱水,準備給他梳洗。
晏書上完課回到家中,見到書傑,那心方才定了下來。
晏書端詳了一會道,“書傑,你在外麵是不是沒舍得吃喝,我看你似乎瘦了些。”
書傑笑道,“出門在外那生活起居自是不如家裡方便,姐姐你放心我沒有虧待自己,那吃住都挺不錯的,還有這次住的客棧是張大哥給安排的,我打聽了下,比彆的地方便宜了三成左右。”
晏書道,“知道他們對你好,隻是人家一路如此照顧你,你有沒有感謝他們。”
書傑道:“姐姐,我知道的。在州府的時候,我還請他們吃了兩次飯呢。隻是我現在能力有限,待日後他們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儘我所能。”
張氏見兒子去了趟州府穩重了不少,不由心疼起來:“那熱水已經燒好了,書傑你先去梳洗一番,有什麼話一會再說。”
晏書來到廚下,撈出兩條約一斤重的鯽魚,那魚已經在盆裡養了兩日了,早已沒了土腥味,就等著弟弟回來熬湯給他喝。
待書傑洗漱好了,擦乾頭發,那午飯也做好了。
隻見飯桌上有鯽魚湯,蒸蛋羹,還有一碗燒豆腐,一碗炒菘菜。張氏道,“今日先喝鯽魚湯,明日在給你燉雞湯喝。”說著給盛了一碗魚湯給到書傑,書傑美美的喝了,“還是姐姐的手藝好。”
一家三口開始吃起飯來,隻見張氏和晏書一直催著書傑多吃魚,多吃雞蛋羹,但兩人隻夾了青菜和那豆腐來吃,書傑心疼不已,“母親,姐姐你們也喝那魚湯啊。”
張氏道,“你多吃些吧,剛拜了菩薩,這幾日我都茹素,你姐姐也陪著我一起,再過兩日就能吃那葷腥了。”
書傑心裡感動,想哭又怕惹的母親和姐姐一起傷感,隻得捧著碗大口喝湯,將那淚水給咽了回去。
吃罷午餐,晏書將碗筷收拾了,去那廚下清洗去了。
張氏和書傑閒聊起來,“傑兒,這次考的如何?”
書傑道,“我覺得還是可以的,路上我已經將那文章默出來,準備下午拿給夫子看看。不多到八月還得去考院試,到時候才能知曉是否能否中秀才。”
張母道,“不急這一時,你先歇歇,明日上午在去夫子家吧。關關難過,關關都要過,隻要你平日裡功課學的紮實,就定能中的。”
書傑突然想起來還沒將剩餘的銀錢拿給母親,趕緊回屋去將木匣和禮物拿了出來,“對了,母親,這是我用剩的銀子,吃住請人漿洗衣服再加上請張大哥他們吃了兩餐飯花費了六兩一錢銀子,後又花了兩錢銀子給母親和姐姐買了東西。呐,這是給母親的桃木簪,這是給姐姐買的胭脂,你們看喜不喜歡。”
張氏道,“你怎麼給我們買了東西,有沒有給自己買什麼?”
書傑道,“筆墨紙硯什麼的家裡都有,就不花那個錢了。”
晏書不由心疼起弟弟來:“你給母親買東西是你的孝心,怎的又給我買東西,是不是你不舍得吃節省下來的?”
書傑道:“沒有,吃的方麵我可沒有虧待自己。這胭脂是那攤主推薦的,說是現在最時興的顏色。這兩年母親和您都辛苦了,現在我長大了,家裡的事情我也能擔起來了。”
張氏聽得欣慰不已,晏書嗔道,“在我眼中,你還是那弟弟,看把你能得。”說罷,拿起胭脂回了房裡,隻是那眼角濕潤了起來。
次日一早,江書傑將那文章拿給學裡的李夫子看後,夫子多有稱讚,說是火候已到,就等八月院試再去州府應試。
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府試成績出來了,不出所料,書傑通過了。與過了縣試相比,書傑內心激動,但麵上淡定了許多,有好事的鄰人提前道喜道:“未來秀才公,恭喜,賀喜!”
書傑麵上隻是略帶喜色,謙虛道:“多謝,隻是還有一場考試,現在還當不得此稱呼。”
晏書見小弟的心境較以前成熟了許多,很是欣慰。
短暫的激動後,書傑又開始日日苦讀起來,每過一旬左右就將自己撰寫的文章拿給李夫子點評。
李夫子儘心的教導,晏書也不能虧待了人家,原本想送些束修給他的,可李夫子是個重情分的人,自是不肯收。
晏書就讓書傑每次去請教學問時帶上些禮物,且不能空手。
時光荏苒,很快就進了如火六月。這日,張氏的閨中密友劉氏突然登門拜訪,此時家中隻有張氏一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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