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氏未一口答應她的提議,劉氏道,“那張姐姐的意思?”
張氏歎氣道,“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晏書為家裡付出了許多,這親事還得她點頭。此外,以前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故而我家裡還是想找個家風正的。”
劉氏道,“張姐姐這好辦,過幾日就是那十五了,不若咱們三家約著去寺裡上個香,讓他們見見,咱也不點破。然後咱兩家在來往來往,您在仔細看看我那外甥的品性,後麵咱們再定,您看如何?”
張氏思索片刻,“好吧,那日我讓晏書請個假陪我去上香。”
張氏將劉氏送走後,心緒難寧,本想繡繡花讓自己的心情靜下來,可總是繡錯針腳,於是趕緊停下手來,忙活起其他家務。
中午吃飯的時候,當著晏書姐弟的麵,張氏將十五那日要與劉氏一家去寺裡上香的事情說了:“你們兩個記得請個假,陪我去一趟。”
晏書以為母親是為小弟八月去州府參加院試而去祈福就答應了。
書傑猶豫了片刻,因他收到了來信,知曉張家垚也就這幾日就要到縣裡,他還想與張大哥好好交流一番。
可一想到母親很少出門,就想到時候若是張家垚來了縣裡,正好邀他在寺裡遊覽一番,也就應了。
十三那日,授完課晏書向蔣氏請假:“夫人,真是抱歉,母親準備十五那日去寺裡為我家小弟祈福,讓我陪著,故而那日想請個假。”
蔣氏笑著同意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距離院試就剩兩個月了,不知江小公子準備的如何了?”
晏書道:“每日都要讀到深更半夜的,就盼著了月能一舉得中。”
蔣氏道:“好在僅剩最後一關了,大家都盼著能夠順順利利的。”
晏書謝過蔣氏,次日授完課,又布置了課業給梁玉,“明日我要請假,這兩日的課業多了些,可也要認真對待。”
梁玉趕忙應了下來:“夫子,我您還不放心嗎?”
十五一早,一家三口租了輛驢車去往寺廟。
每逢初一、十五寺裡的香客都很多,待張家人下了車,那劉氏早早的就在寺廟門口等著了。
江家來的是張氏和江家姐弟,劉氏帶的則是自家的一雙兒女還有她嫂子王氏和劉氏的大侄子;此外還帶了個婢女幫著跑腿什麼的。
江家姐弟沒想到劉家眾人也上香來了,俱有些驚訝。
劉氏趕緊介紹起來:“張姐姐,這是我家嫂子姓王,這位是我的大侄子,叫劉興。”
隨後又將江晏書和書傑介紹給了她家嫂子:“這是張姐姐的長女,江姑娘;這位是書傑,現正在考秀才,前兩場都過了,就等這八月去州府參加院試了。”
王氏上上下下打量了晏書一番,長得是清清秀秀、斯斯文文,隻是看起來有些清瘦,不曉得娶回家能種幾畝田,那家務能做多少?這張氏長得也是白白淨淨的,看起來有些嬌弱的樣子,身上穿的是綢衣,頭上戴的是一枝梅花簪;聽說她夫君原來是舉人,三年前病故了。
與此同時,張氏也上下打量了劉興一番,長得倒是濃眉大眼黑黑憨憨的,說是在縣學裡也讀過書,隻是不知道讀的怎麼樣?後麵還得讓書傑在學裡打聽一二。
張氏又打量了王氏一眼,看著就是爽利能乾的,那模樣秉性和莊子上的李家嬸子有些像,身上穿的是細布衣裳,頭上戴的是一支普通的銀釵。
說是互相打量,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隨後,劉氏方才介紹起自己的一雙兒女來,女兒是嫻兒,曾隨劉氏來江家拜訪過;另一位年幼些的少年名叫澈,是劉氏的幼子,今年也有十歲了,
看這架勢,晏書和書傑又怎的不明白?這是兩家人相看來了,相看的對象就是晏書和被稱為劉興的那位青年。
三家人相互介紹又行了禮客氣了一番,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進了寺門。
幾位女眷在前頭走著,三位少年在後麵交談起來。
待上過香進獻了香油錢後,那劉氏說道,“我讓人提前訂了間廂房,大家先去歇歇腳。”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廂房,那房間倒還寬敞。
劉氏道:“為了訂這廂房,我可是提前安排了人來辦的。”
她讓那婢女去請了些香茶和素齋點心過來,眾人歇息了一會。
這時隻聽劉氏道,“誌兒,外麵天氣晴好,不若你領著眾位弟弟妹妹們去外麵逛逛。我與你母親和張嬸子在這裡歇歇,聊聊天。”
劉興領了命,就帶著書傑和澈兒在寺裡逛了起來,晏書和那嫻兒手挽手走在後麵。
劉興年紀較長,對兩位弟弟很是細心,書傑想多了解些,就問道:“劉大哥,您平日裡讀些什麼書?”
劉興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在縣學學過四書五經,也是讀了幾年書,隻是確實學的一般,就退學回家幫父母打理田地。”
書傑以為劉興是謙虛,就和他談論起學問來,劉大哥確實沒有謙虛,學問確實平平,不過倒是識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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