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和小木頭被帶往鳳凰山的行宮。說是行宮,實際不過是一處治所。可就算是治所,裡麵的房屋建築也比尋常富貴人家的住所古樸大氣。隻可惜梁玉不大擅長吟詩作對,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很快眾人來到一處大殿,這裡就是太後平日裡輔政的地方。
禁衛衝守在門外的宮女抱拳道:“韓大人的夫人及幼子已經帶到,請向太後娘娘通傳!”
不一會,隻見一位女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隻見她向梁玉等人施了一禮:“太後娘娘有請韓夫人。”
小木頭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不由得抬頭低低喚了聲“娘”!
梁玉低頭微笑道:“彆怕,一會緊跟在娘的身邊,不要說話!知道了嗎?”
小木頭乖巧的點頭。
該來的還是得來,梁玉深吸一口氣牽著小木頭的手跟在那女官身後進了殿內。
那女官突然輕聲道:“太後娘娘頗是看重你,一會覲見要小心說話!”
梁玉美目一轉,這位女官說的話頗有深意。
進了殿內,梁玉悄悄抬眼,隻見鳳座上端坐著一位頭發花白頗具威儀的婦人,頭上戴的鳳冠,身上穿的禕衣,無不彰顯著她的身份,此人應當就是孟太後。
鳳座的左下首站著一位清瘦的文官,看其服飾應當是位一品大員。
右下首站著兩位佩戴刀劍的武將,梁玉有些印象,正是苗、劉二人。
那女官稟報道:“啟稟太後娘娘,韓大人的家眷已帶到。”
梁玉忙領著小木頭給太後行了跪拜大禮:“臣婦梁氏攜子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隻見太後緩緩下了鳳座,扶起梁玉,“事發突然,將梁夫人請進來讓你受驚了!”
梁玉低頭眼見太後將她的右手握住,借著禕衣大袖的遮掩塞入了一個紙條。
梁玉心中一動,趕緊將那紙條滑入窄袖中,方才順勢起身,低頭行禮道:“太後娘娘言重了!”
孟太後定定的看了梁玉一眼,見她很是沉著冷靜的模樣,心中又安穩了幾分。
隨侍的宮女將太後扶回鳳座。
太後方才介紹起來:“這位是朱相,這兩位是苗將軍、劉將軍。”
梁玉忙向三位重臣行禮。
“不知太後娘娘突召臣婦前來,所為何事?”
苗傅性子有些急,忙道:“韓將軍既未奉詔又未請旨突率三千兵士往餘杭趕來,你可知所為何事?”
梁玉忙道:“臣婦每日裡都在住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知曉?還請將軍明示!”
太後忙打著圓場,“好了,苗將軍,彆嚇著梁夫人。”
朱相道:“梁夫人,韓大人軍功卓著,是朝中難得的忠臣和將才。如今皇太子剛剛即位,正是需要韓大人這樣的大將輔佐。隻是韓大人突然帶兵回朝,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啊!”
梁玉假裝不解:“不知朝廷的意思是?”
苗傅插嘴道:“隻要韓大人願意臣服我~嗯,臣服朝廷,帶兵返回長江北戍邊,太後及新皇定不會虧待他的。”
梁玉忙望向太後,“還請太後娘娘示下!”
太後麵帶微笑:“苗將軍所言正是我所想!”
“如此也好辦,隻需太後下旨傳詔,我想我家大人定會奉命行事!”
太後搖搖頭道:“梁夫人,你有所不知。新皇登基,哀家垂簾聽政之事早已昭告天下,可韓大人仍突然帶兵回朝,難保不是有人挑撥。此事還需你親自跑一趟,前去宣詔,並說服他聽命於朝廷。”
梁玉故作為難之色,“這?恐怕臣婦能力有限!”
“梁氏,我知你身份低微,雖產子被韓大人扶正,可許多大臣家的官眷不願同你多往來。若是你辦成此事,就是有功與社稷,我親封你為誥命夫人,此等榮光又有幾位女子能有?”
梁玉眼含熱淚跪謝:“謝太後恩典!隻是臣婦還有一小小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後鬆了口氣,忙道:“你說!”
“不瞞太後娘娘,臣婦原本也是武將之女。當年平叛方臘時,父兄無故被汙‘延誤軍機’之罪,獲罪斬首!若此事能辦成,懇請太後為我父兄平反,問罪真凶!”
太後思索片刻道:“此事過去多年,又是前朝所斷之案,當年辦案的卷宗等恐也流失,若是平反恐有難度。我可請皇帝下旨免其罪,複其名聲,如何?”
梁玉忙大聲謝恩:“謝太後!臣婦定當竭儘所能辦成此事!”
苗、劉二人見梁玉有所求,也放心了大半。
太後道:“這是詔書,你持它快馬前去宣詔,莫要耽誤了!”
梁玉忙接過詔書,正要帶著小木頭退出大殿。
苗傅突然道:“且慢!從此地前往秀州也有好幾百裡路,說不定途中還有盜匪為禍一方,還是派使者和一隊軍士護衛方好!”
朱相道:“還是苗將軍想的周到!太後不如請宮中的侍衛隨行保護如何?”
苗傅道:“既然如此,我就從軍中派出一使者和一隊軍士一起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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