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何意?”韓忠皺眉,收了錢哪還有翻臉不認人的道理。
況且,三十萬兩銀不少了,這位險些被廢的太子居然還不滿足,真當自己是有監國之權的魏王嗎。
察覺到幾人臉色齊刷刷的變幻,李鼎麵無表情,指著桌子上的佳肴,“咱們先吃飯。”
郭嘉懷抱天子劍站在旁邊,平日裡大快朵頤的珍饈,今日韓忠幾人吃得食不下咽,如芒在背。
待吃飽喝足,李鼎忽得一笑,瞬間凝重的氣氛化開。
“幾位彆緊張,孤請這天子劍,隻是走了幾日有些想父皇,所以拿來看看。”
韓忠表麵附和笑著,心裡卻吐槽不斷。
金鑾殿上發生的事他可是聽說了,這太子都把皇帝給逼哭了,就這還說想陛下。
扯犢子也沒這樣的。
“幾位,孤這次來是想問問,能否降低太安糧價,助百姓度過災年。”
“如此,以往太安發生的事,孤當不知道,陛下自然也不知情。”
韓忠與幾位人精樣的家主,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要他們掏錢買平安。
畢竟儲君開口,他們僅思量片刻,便笑著回應。
“殿下都開口了,那自然是得降的,我韓家帶頭,每鬥糧降五文。”
“趙家同意。”
“孫家也願意。”
“……”
聽到他們的話,李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每鬥降五文,把他這太子當成什麼了,打發乞丐嗎。
他咧嘴一笑,突然起身猛得拔出天子劍,隨後劍指韓忠,沉聲問道:“韓大人,你了解災情,你說說降多少合適?”
突然被天子劍指著,韓忠額頭冷汗直冒,他趕忙望向自己的大伯,眼神示意。
一旁的韓家家主見事情變成這樣,當即表示,“殿下,再降五文,十文你覺得如何?”
李鼎心中冷笑,這些士族家主還真是搜刮百姓慣了,吃人不吐骨頭,即便天子劍橫於身前,還是不願拿出身外之物買命。
他搖了搖頭,一雙冰冷眸子掃過每個人,“孤覺得不怎麼樣,降價到二十文每鬥,災情緩解,孤便離開太安。”
二十文每鬥!
幾人麵色大變,這比平時的糧價還要低,虧本幫那群當牛做馬的百姓,豈有此理?
自古以來,天下百姓供養皇室,門閥,士族,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曆朝曆代的帝王都是如此,就憑你一個無權太子想要改變。
可笑,可笑至極!
韓忠頓時坐不住了,說話也不似剛剛那般客氣,“太子殿下!”
他幾乎是咬牙吼出。
“孝敬錢給了,你讓降低糧價,我等也願意降,殿下為何還要逼人太甚!”
“那些百姓死便死了,隻要士族還在,災年一過,這太安郡過幾年照樣人丁旺盛,風調雨順。”
“你為何非得與我們過不去!”
韓忠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隨後把杯子重重擱在桌上,宣泄心中的不滿。
砰!
李鼎心中氣憤,殺意翻湧,臉上的表情仿佛要吃人般恐怖。
這就是貪官,惡官,這就是天下士族,他們隻顧一家興衰,不管國運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