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簡秀又壓下心底的激動,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一副委屈隱忍的樣子朝著裡正說道:
“裡正叔,我們四房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再這麼下去,不止子軒會沒命,就是我們母子幾個也會餓死在這裡。”
聽到這話,張文遠對簡秀更是多了幾分心疼,再看張子軒,以前多麼硬朗挺拔的一人。
如今呢?餓得骨瘦如柴就不說了,整個人還麵黃肌瘦
就這樣,彆說恢複了,還能活下來已經奇跡了。
這般想著,張文遠又朝著簡秀問道:“那你想如何?”
“分家,將我們四房分出去,我們四房單獨過!”簡秀想也沒想的說道。
“分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張文遠不可置信的問道。
一旁的老劉氏聽到這話,頓時跳了起來嚷嚷道:“分家,你做夢!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開玩笑,如今整個家裡的活計基本都是四房的人做了。
雞、鴨、豬那些都是他們包了。
張子軒雖然癱瘓了,但又不用他們照顧,他們每頓飯隻需給他們一個饅頭就成。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發,再隨意的給他們找兩個借口,一日下來才分得一個饅頭的日子都經常有。
這麼算起來,養著他們四房還是很劃算的。
這要是分出去了,家裡地裡的活計誰乾?
還有,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找誰出氣去?
張文遠也朝著簡秀說道:“這家分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幾個孩子還小,在這裡好歹還有一口吃的,這分出去了,你一婦道人家帶著幾個小孩,子軒那裡又那樣,這日子隻怕”
“裡正叔不用擔心,哪怕分出去餓死了,我也不會怪任何人,但在這裡,每日不是被打就是被罵,孩子更加,沒有一頓飽的,你看看六頭七頭他們穿的衣裳,還有二丫,沒一塊是好的了,這還是因為剛春天,這要是到冬日了,他們是連一件棉衣都沒有,裡正叔,這家不分,我們遲早得死,分了,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活得下去呀。”
說罷,簡秀又哭了起來,那副樣子,看了就讓人心疼。
“你當真要分?”張文遠再次問道。
“分,我非常確定,一定分!”
“不可能,不能分,分不分家可由不得你說了算。”張老頭與老劉氏同時說道。
這還是張老頭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父母長輩在,我們都沒有點頭同意,豈有分家一說?”
聽到這話,一時之間,張文遠也無言以對。
他雖然是裡正,但這畢竟是家務事,而且張老頭與老劉氏說得也有道理。
朝廷早已有明文規定,凡父母長輩在,子孫彆立戶籍分異財產者,按律例都會受到不一樣的懲罰的。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此時的簡秀大概也看出了裡正的為難之處。
同時她也知道,一時之間老劉氏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同意分家。
不過她簡秀是什麼人?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
她不止要老劉氏同意分家,還要讓她主動開口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