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擔心他在馬車裡顛簸受累,所以才選擇乘船來金都,否則乘坐馬車的話,我們早幾天就能到達了。”蔣懷虞看著盛臨淇的眼神充滿了無儘的疼愛與寵溺。
“延期幾日無妨,孩子才是至關重要的。”
家和萬事興,歡聲笑語洋溢在這溫暖的屋子裡,唯有顧雲笙靜靜地坐著,仿佛一尊雕塑。
蔣懷虞炫耀了一番後,終於將注意力轉向了顧雲笙。
“大嫂怎的沉默不語?難道不歡迎我歸來嗎?”
雖然她如今生活得頗為順遂,但對顧雲笙當年勸她遠嫁的怨恨仍舊耿耿於懷。
蔣懷虞的話語一出,屋內的目光立刻聚焦到顧雲笙身上。
尤其是盛茗恪,年來聽蔣懷虞說儘顧雲笙的不是,看待顧雲笙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和偏見。
在眾人矚目之下,顧雲笙泰然自若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從容不迫地說道:“小妹何出此言?長寧侯府是你的娘家,你回府省親,自然應當受到尊貴的待遇。若有什麼不周之處,讓小妹產生了誤會,我深感歉意。”
顧雲笙的這番話,實際上是在提醒蔣懷虞,出嫁的女兒回到娘家,再尊貴也是客人,應當懂得客人的本分。
然而,蔣懷虞卻毫無自覺,依然保持著出嫁前的隨意和傲慢,盛氣淩人。
她心中不悅,故意挑起是非:“臨淇剛進府就被路上的石子絆倒,差點摔跤,庭院的打掃是否太過馬虎?明知我喜歡喝雪山雲霧,下人卻端來的是西湖龍井”
蔣懷虞曆數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公然質疑顧雲笙,意圖讓她尷尬。
但顧雲笙隻是笑了笑,抬起她那雙明亮的杏眼,望向吳氏,輕聲問道:“小妹說的這些,母親可曾聽聞?”
吳氏臉上露出尷尬之色,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蔣太夫人和蔣繼廉也麵露尷尬,在盛茗恪麵前感到無地自容。
“你莫非還想讓母親為你辯解嗎?這些都是你管理家務不力的證據。”蔣懷虞不屈不撓。
顧雲笙輕歎一聲,解釋道:“小妹有所不知,如今的家務是由母親掌管。”
“什麼?”蔣懷虞滿臉驚訝。
蔣繼廉回京後,侯府曾給她寄去一封信,信中隻提到了蔣繼廉和葉宛虞帶著兩個孩子榮耀歸家,並未提及其他事宜。
蔣懷虞此次回京省親,本就是為了揚眉吐氣,順便看看顧雲笙的笑話。
一府之內有兩名妻子,這在她看來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侯府不是由大嫂家務嗎?怎麼換成母親了?”蔣懷虞不解地詢問吳氏。
吳氏瞥了一眼盛茗恪,強顏歡笑,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等有空了我再詳細告訴你。”
盛茗恪低頭品茶,仿佛沒有聽見,給足了侯府的麵子。
蔣懷虞也明白分寸,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但也忍住沒有繼續追問。
她轉而望向蔣繼廉,好奇地問:“聽說大哥從邊關帶回了一位新嫂嫂,怎的還沒見到?”
隻見到了兩個孩子。
蔣滄瀾和蔣姝芩安靜地站在蔣太夫人身後,好奇打量著蔣懷虞一家三口,似乎有些害羞。
“她懷孕在身,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沒有讓她過來。等晚上用膳時再讓她過來。”繼廉簡潔明了地回答。
蔣懷虞聽後表示理解,並恭喜道:“侯府又要迎來新成員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琳懿也懷有身孕,侯府將來定然會更加熱鬨。”蔣太夫人滿臉欣慰地說道。
“琳懿是誰?”蔣懷虞好奇地問道。
“是我的妾室。”蔣繼廉在盛茗恪麵前有些尷尬地回答。
蔣懷虞卻毫不察覺,眼神閃爍,興奮地說:“雙喜臨門,侯府真是三喜臨門啊。”
眾人一時愣住,吳氏不解地問道:“何來三喜?”
蔣懷虞輕盈地步至蔣太夫人身邊,臉上洋溢著親昵的笑容:“下個月適逢祖母大人七十大壽,加之大哥榮耀歸來,侯府豈能不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以示慶祝?”
吳氏等人聞言,相互交換了一下驚訝的目光。
“祖母大人一生為侯府鞠躬儘瘁,侯府亦久久未曾舉辦盛宴,確實應當為祖母大人籌備一場壽宴。”蔣繼廉鄭重其事地表示讚同。
坐在首位上的蔣太夫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到這兩個孫兒對她的一片孝心並未白費。
“那便如此定奪。”蔣懷虞臉上綻放出喜悅的光芒,眼中滿是期待。
她在返回金都的路上,早已構思好了,要向金都的閨秀們展示她如今生活的美好與輝煌。
當年她傾心於那個人,眾多閨秀都嘲笑她癡心妄想。後來她遠嫁淮安,她們又諷刺她嫁往偏遠之地,從此金都再無蔣懷虞此人。
如今她榮耀歸來,定要讓那些曾經嘲笑她的人見識到她的輝煌,給她們一個響亮的教訓。
即便是省親結束後返回淮安,她也要在金都留下一段美好的傳說。
“籌備壽宴並非易事,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勝任。”吳氏目光轉向顧雲笙,期待她能挺身而出,擔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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