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汴州一直在下雨。可雨勢不大不小,仿佛老天沒什麼目的,就是為了膈應人。
汴州城裡,因連綿不絕的雨勢,倒是安靜了不少。
其實也不隻是雨,三四天裡兩次小宗師交手,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三五成群討論著兩場小宗師對決。為了一點不同的小小意見,而爭得麵紅耳赤。
仿佛江湖就該如此,爭鬥不止,摩擦不息。
而大門小派的弟子,第一時間給門內去信,隻是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如果第一次是緊張,憂心,那第二次則變成了例行公事。儘管第一次也帶著例行公事的意味,但好歹帶著點個人感情。
而第二次,純粹是看見什麼、聽見什麼,就寫什麼,毫無感情。
畢竟三天打了兩次,但是補天寶經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的信也不好寫啊!
他們這些人不折騰了,倒是讓汴州城衙門鬆了口氣。
自補天寶經出現開始,這些官員是忙得腳後跟打膝蓋窩。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什麼大規模的衝突,給他們的年終奏表裡狠狠塗黑一步。
為了前途,這些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心都懸著,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驚恐。
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得閒,自然要好好休息,養養精神,以免累垮身體。
一場雨落下,倒是讓汴州,變得不像汴州。
城外官道上,一輛馬車慢慢行駛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下著雨,還是因為駕車的女人有閒心,總之走一步停兩步是常態。
好在官道上人煙稀少,磨磨蹭蹭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天色灰蒙蒙,不知道走了多遠,總之是看不到汴州城了。
駕車的女人看到不遠處有個不大不小的客棧,喜上心頭。連忙停下馬車,拉開簾子笑著問道:“師父,前麵有個客棧,外麵又下著雨,不如我們進去歇歇。等雨停了,再趕路。”
馬車裡一老一少兩人笑了笑,對她的心思了然於心。於是不約而同抬頭看了看,果然有個客棧。
正好她們也坐累了,於是放下手上的書鑽出馬車,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亦真啊,你這貪玩的心可要收一收,修佛之人不可執著於塵世浮華。”
駕車的亦真低頭行了個佛禮,“知道了師父,我這不是怕累著師父嘛。”
站在雨裡的師父慈祥笑笑,一身發白的青衣,手持拂塵,正是幾天前出現在汴州的鏡慧師太。
“下不為例。”
說完鏡慧便回到車廂裡,繼續看書,唯有小女孩拉開簾子,好奇的盯著四周的景象。
亦真喜笑顏開,連忙駕著馬車往客棧趕去。
“客官,你是吃要住店?”跑堂眼尖,一眼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亦真。本來已經要說出口的吃飯,改口成住店。
“住店,要一間房。先上一桌素菜,半點葷不要!”亦真將馬韁交給跑堂,扶著車廂兩人下了馬車。
三人跟著泡湯進了門,客棧不大,裡麵也隻有十張八張桌子。住的也不分什麼上房次房,通通都一樣。
跑堂擦乾淨桌椅,招呼三人坐下。
屋裡有兩三桌人,正吃著飯,有人進來,不由抬頭看了看。見隻是三個女人,老的老小的小,也就沒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