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幻長得並不漂亮,以我的標準來說,大概也就是及格,六分的樣子,但是跟她聊天很有意思,據她說我這人說話沒輕沒重,帶著點神經,早就應該送進四平精神病院了,據她說這個精神病醫院遠近聞名,治療我這種人剛剛好
過去上網網費倆塊一小時,這個數字不小了,我感覺是有點貴的,因為我家樓下那個飯店一個大碗炒刀削麵也才三塊——我每天吃飯就是一個炒刀削麵,也許是幻覺,反正過去的炒刀削麵我是吃不夠,西紅柿雞蛋一炒麵噴香,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般不吃大蒜,我怕熏到彆人,晚上再嘎嘣脆來幾粒大蒜,好家夥,那真是得捏著拇指食指在嘴邊親一下的,整個delicio。乾了飯就去網吧和祁幻聊天,我感覺每天跟她有說不完的話,問問這問問那,花個四五塊錢——祁幻是單親家庭,她跟著媽媽,我總覺得她媽媽有點大病,管她管得非常嚴。我倆認識是在網易聊天室,那時候她氣哼哼跟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就不服氣,跟她吵了半天,後麵她給我留了電話,在她的概念裡網絡上的人都是死騙子,之所以留電話給我就是打賭我不會打給她——我真打哦,過去打長途前麵加撥每分鐘四毛,不然可就是每分鐘八毛了。我打過去就是她媽媽接的,我說找祁幻,她媽媽很凶地問我找她乾嘛,我回答她討論一點學習方麵的問題——祁幻後來把我罵了一頓,因為她家電話有來電顯示,能看到我是外地號,所以我純屬胡扯——我過去簡直是撒謊成性,平白無故走著站著都要鬼扯,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糾正過來。總之,祁幻賭錯了,我真打電話給她倒把她嚇了一跳,因為她告訴我她媽媽管她特彆嚴,從來沒有男生往她家裡打電話的——那是你沒有遇見查理哥我,遇見我你早就有了。
我是生活在那種小縣城裡的人,見識很少,我那時覺得她家就屬於摩登家庭,畢竟離異對我來講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在我們那山溝溝裡大多數人都是不管好壞湊合著要一輩子過下去的。因為父母離異,她媽媽給我感覺總是有點神經質,脾氣很不好,祁幻怕她怕得要死,每天跟我上網聊天都不能時間太長就要趕在她媽下班以前溜回家。現在想來這麼管理出來的小孩長大以後一定是非常叛逆,會儘可能離大人遠一點,後麵我在網上求職,曾經搜到過祁幻的簡曆,她投給了一個杭州的科技公司去那邊上班了——不出我的所料。總之雖然祁幻家教很嚴,但是她還是會偷摸的跟我打電話上網寫信——對的,過去寫信也是一種溝通手段,我後麵回去老家基本上都是通過寫信和祁幻聯係,買一張八毛錢的郵票就可以寄去她那裡,每次我都要寫五六張過去那種花花綠綠的藝術信紙,我就是通過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手段把祁幻的初戀拿走了——當然,初夜沒有,畢竟我不可能伸得那麼長。
和祁幻聊天的同時,既然學會了網絡聊天,我打字又快(我那時候無聊也跟著我媽學會了五筆打字,我總覺得既然自己喜歡擺弄文字這玩意遲早用得著),我也會去搜很多省城的姑娘聊天。那個年代的人都很單純,你說跟她見麵她就真的敢答應,而且真的就出來跟你見麵,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所以我在跟祁幻聊天的同時約了很多姑娘——前後大概有二十幾個吧,後來之所以不約了,是因為我感覺效率太低,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是醜的人比較多,二十幾個網友裡隻有一個好看的,而且她的脾氣還很怪——據我觀察差不多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水平,一百個姑娘裡頂死有五個好看的,其他都是垃圾——與其費那個勁,我直接去柳巷五一廣場轉一轉看到喜歡的姑娘上去搭訕還更靠譜。過去也沒有照片啊視頻啊空間啊這類東西讓你先把一把姑娘的脈,單靠著聊天約到的絕大部分都是醜八怪——也就在這個時間發生了我前麵說過的約到一個死肥豬,一隻眼看我另一隻眼看窗外那個,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在網絡上約姑娘了,浪費生命。
我姑那時候那個房子就在柳巷的口口上,那時候那是全省城最繁華的地段了,我在網上聊完了天出來,都要過去轉好幾圈,單純就是看美女去的——全省最好的姑娘都可以在這裡看到,誰過來省城玩不逛柳巷的夜市那你這一趟基本相當於沒來。過去柳巷白天也就是個平常的商業街,晚上夜市開了那才叫熱鬨,乾什麼的都有,吃喝玩樂不說,算命打卦的,擺殘棋坑人的,一塊錢十個圈套毛絨玩具的,還有,還有那個毛片哥——他常年都在柳巷北口那裡賣毛片,我十來歲的時候他就在那裡,我三十了他還在,幾十年如一日賣片,剛開始的時候是那種帶膠卷的錄像帶,後來是vcd,再往後是dvd,不過後來倒沒見他賣u盤或者硬盤或者集成種子,大概那個時候他已經嘎了吧,不然我絕對相信這貨是能跟得上時代潮流的——他的生意真的不錯,我經常光顧,去了以後挑挑揀揀(一般人都是趕快買幾張溜掉,我不是,我蹲在那裡要挑很長時間,查理哥的口味很挑剔的,一般的片我不看,我也不怕丟人,被人說好好的小夥子在那裡挑毛片),他在我身上也得把一百多張各種片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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