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疼,挽南甩甩腦袋,扔掉些頭昏腦脹,人清醒許多。
等她再次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不用陳三願暗暗再捏手臂,人卻也陡然清醒。
天上烏雲密布,如同一個巨大的容器。
容器之間不僅張揚著成千上萬銀紫色的細細流光,竟然還盛滿了無數奔著雲層裂縫想要逃跑的魂魄!
官城的魂魄,不止三十條!
“快攔住他!”挽南過了好半晌,才在大風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說話間她越過吳夫人,給了瑞宋和狄鹿一人一腳,直接將人痛醒。
隨後便拔腿衝進院子,隨手抽出一棵掛著旌旗的竹竿,瞬間迎著白夜手中舉向天空的木梭劍攻過去。
可木梭劍還未碰到,手中的竹竿便先被一把鐵劍斬斷。
瑞宋站在挽南和白夜之間,突起的風刮得凶狠,也推不走他絲毫。
“請神官讓白夜行事。”瑞宋鐵劍指著挽南,聲裡是視死如歸。
“這是遮天!”挽南把斬斷的兩截竹竿拿到手裡,看著瑞宋大聲喊道。
“你知不知道遮天意味著什麼?”挽南忍不住大聲吼著瑞宋的無知。
“遮天乃上古秘法。需將數以千計的魂魄獻祭於天雷之中,再由天雷日夜淬煉其怨氣與魂力,直至與天雷融為一體。待時機一到,便以烏雲遮蔽天日,隱瞞上下人間,最後引滾滾天雷攝取一城之命力。”
“最最重要的是,此般秘法,唯獨隻換一人!”
挽南每說一句,瑞宋的臉色就愈發蒼白一分。
“他說過,是換官城一城命力。”瑞宋不可置信的解釋:“官城今年有數百年未遇之大洪水,一百年織婆之血,可換官城百姓……”
“時至今日你還沒看明白嗎?”見他還是執迷不悟,挽南一竿打歪瑞宋的鐵劍,直接打斷他的話:“是換一人!”
說完她指著躺在大桌上的吳邊,大聲質問:“你難道覺得,他這般費儘心力五百年,會是為了這麼個舞勺之年的小子嗎?”
瑞宋囁嚅著嘴,終於接受這結果:“是織婆……五百年,他騙天騙地騙神,全為織婆!”
說完,他不再攔著挽南,甚至先她一步瘋魔地衝著白夜殺了過去。
信仰一旦崩塌,廢土之下,湮沒不了真相。
白夜此時正在五尺高空之中,木梭劍徑直指向天空,上頭的雞血像使者一般彙聚成暗紅色的細線,再試探著連接天空中詭異的烏雲。
瑞宋的鐵劍遠遠揮向白夜的麵門,想斬斷那不顧天規道法的人和物。
白夜眉頭都沒皺一下,隻一掌揮開鐵劍,複又看著血液升上天空,他如今,隻願意在意這個。
感受到身後襲來一把寒意十足的冰色彎刀,白夜騰空而起,想也不想的躲過。
閃躲間,血液攀升得極快,似乎還有五六尺,便可銜接到烏雲之間,展開一場灰飛煙滅。
隻突兀地,一隻手揚起半截竹竿擊向那冉冉升起的血液,猛地揮灑掉不少血花。
白夜看到這一幕,顧不得和瑞宋狄鹿糾纏。
木梭劍啪的一聲打斷狄鹿的手腕,麻線纏繞住瑞宋想要襲來的意圖。
接著便再次騰空而起,往挽南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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