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高看你們了,二十個打三十個都要這麼久。”看著衛保和衛持帶著人狼狽地趕過來,王七娘輕嘖一聲:“不如等我們死乾淨再來?”
衛持沉著臉,書卷氣被兵戈割了個乾淨利落,人被數落了也不吭聲,暗戳戳憋著氣。
“十七個活捉二十個,算不錯了。”衛保不要臉的打哈哈,忽略豐犬混著浪花的叫罵聲,帶著人先把向武山和古群捆了。
“如何?”王七娘轉頭看衛持,像在詢問軍師的意見。
“送他們回海裡。”衛持把橫刀收回刀鞘,危險的視線看著衛保,他正帶著人把海麵上的幾個漏網之魚綁住:“不是想回家嗎?屍體和肉體,總有一個能滿足他們。”
王七娘滿意地笑了,衛持這想法和她陰險得簡直如出一轍。
屠刀接二連三的揚起,被堵住嘴的豐犬奮力掙紮。
王七娘冷眼看著,衛保和衛持站在她身旁,回家還是死,沒有人願意給他們選擇機會。
“撲通、撲通……”
向武山和古群的頭先掉進海裡,又被浪花推回來,罕見的瞑目。
藏在礁石暗處的鄧溫閉上眼,心頭豎起一座座墳塋。
挽南和陳三願瞧他這狀況,也不好說什麼,隻看著癱坐在礁石上的滿滿和扶光。
“什麼時候出手?”陳三願輕聲問挽南:“人都快被砍光了。”
“現在不行。”挽南在黑暗裡攤開手掌,上頭閃過一道細小的流光:“今夜是既定的命數,我的存在隻是護住小漁村的百姓,而不是乾涉兩國間的存亡。”
“那他?”陳三願看向苦不堪言的鄧溫,思緒不明不白。
“許是氣運好。”挽南收掌成拳,雙手抱胸點評失神的鄧溫:“他過往的殺孽全是該死之人,滿身陰德,今夜足以苟活。”
“不對勁!”滿滿忽地彈起身,耳朵靠在礁石上:“有人馬正在趕來。”
“今夜這般熱鬨?”扶光一個頭兩個大。
“許是官府。”挽南一個手刀敲暈鄧溫:“二裡外就有個烽火台,扯呼那性子,會老實呆著才見鬼了。”
“今日出官城時,越大人正帶捕快征秋稅。”陳三願看向遠處滾滾而落的人頭,意有所指:“這畫麵還是彆讓他見著了。”
“動手!”話音剛落,挽南麵無表情地從後腰抽出一把橫刀,蒙著黑布就衝了過去。
剩下的三人一愣,隨即有樣學樣。
聽聞衛國也不太平,既然不太平,多一隊人馬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豈不是很合理?
畢竟水不渾濁,哪裡對得起他們攪和一晚上,隻為那幾百兩摳搜的賞銀。
“大豐的人你們都敢殺儘,王七娘……你是要將衛國再次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嗎?”挽南特意壓低了聲音,水鬼似的身形靠近王七娘的後背,橫刀劃開一道細口就被打開。
王七娘頭也不回地向前兩步避開鋒芒,衛保的橫刀已經迎向賊人。
“老鼠出來了。”衛持飄忽到王七娘身旁:“也送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