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回到徵宮的地界,將燈盞拿到低處,拾起掉落的一條耳墜。
躍遷四境的熒光慢慢地彌漫遊淌,走到院子裡麵,傍晚已至,周圍環境中也掛上明燈。倒於昨夜不同,臉上不由溢出些笑意,
我將燈籠掛在一旁的欄杆處,繼續蹲下身,將旁邊的鏟子拿起來,想著先翻翻土。
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明天再想。宮遠徵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在門廊裡,清晰可見對麵蹲下,縮成一團的女子,在光亮裡悠閒地戳著花壇裡的土壤。
然而宮遠徵仍隻在意自己的哥哥,對於心中那點特殊的情感波動,他選擇放在心裡不透出口,但眼中也不免有一絲鬱色。
簡單翻了一遍土壤表層,我將一旁的工具加幾包種子都收拾好。隻是自己的房間裡還未點燈,昏暗的環境對我來說實屬不便。
倚放在花壇裡側的角落裡麵,再去拿起燈籠時,看到對麵的宮遠徵,我朝他擺擺手打個招呼。隻是……看他走回屋裡,
……還把門……關上了。
但我身上都是塵土,還是決定先去洗漱一番。於是提著燈籠,回了房間裡。
在浴桶裡,我將自己整個身體埋進水中。靜靜地聽著外麵的聲音,沉穩的腳步聲最後停在外麵。
宮遠徵倚在外麵的欄杆處,將撿到的一隻耳墜握在手裡。直到我推開門,披上外衣,有些濕潤的發須落在胸前,
“徵公子,”與麵前的宮遠徵對視上,抬眼看他,有疑惑:“你……怎麼不理我?”
“你的東西,我在外麵撿到的。”伸出手讓耳墜落入手心裡,垂眸凝視之際,我拉住了他的衣袖,微小的力道,
卻也成功讓他離開的腳步停止。
“我去執刃殿,隻是等畫師為我畫像,並未成為誰的妻子。”轉而麵向他,卻隻能看到他微側的臉頰,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宮遠徵轉過身來,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將衣袖上對方的手扯下去。見他笑眯起眼睛,
而我將手扶上門框,了意地點點頭,
似是邀請:“徵公子,現在時辰尚早,要和我一起聊聊天嗎?”
隻是……看著因為宮尚角的召喚又快速離去,前往角宮的宮遠徵的背影,
慢慢將耳墜丟在不知名的角落裡,不甚在意。雖然曾有言,再一再二不再三,
但我心眼小,隻有兩次機會,主動搞好關係,似乎有點困難。
隻是除了這件淺綠色的衣服,其下都是白衣裙。將待選新娘的衣服放在榻子上,白日見她們同樣的裝束,
想著還是不搞特殊為妙。其實奇怪的事情不止一件,眼睛的顏色在進入宮門,愈發深墨,似乎將與瞳孔的顏色迫近。
透過銅鏡看著自己時,都會有種被迷惑的感覺,在夜晚或者是說在昏暗的環境裡更顯著。自輕拍一下臉頰,
讓自己變得更清醒些。
靜靜的等待,隻有一盞風到來。窗戶被吹開,拂動鬢間須。
兩天後,
“除去宅家,外出之時都戴著帷帽,在城中見過我麵容的人確實不多。”
在執刃殿中,麵對角公子與其在場之人的質疑,我解釋道。“或許是侍衛詢問的門路不對,雲鶴城中日日都有外來的人口,
家中下人也多謹慎,不會輕易出口內部人員的信息。”
一座城中,便是一個家族群。
“那聽姑娘所言,可是已經有解決的方法。”宮尚角麵無不惱,隻是故意附和,笑含言有疑。他知曉女子背後家族的複雜程度非尋常富貴人家可比,在這一切隻建立在她真的是雲鶴城中人。
這場中有其他人存在,我隻能解釋地再委婉一些:“角公子派去的人,可能已經被抓捕了。”百年家族發展至今強盛,凝聚力強的同時戒律嚴明,但也會更加排外。
“姑娘確實是雲鶴城人,說話行事也如當地人一般,”有理且有禮。
宮尚角眉間平靜,笑著“誇獎”一番,就是聽著陰陰陽陽的。宮遠徵站的位置靠後,正好可以看清兩人之間的話鋒回轉。
也恰巧與她對上目光,然而就在看清對方落寞的眼神時,原本還在氣憤填膺的宮遠徵,頓了一秒之後,無措地移開視線。
其實是這期間兩人中發生一件小事情。回到一天前,我慢慢想起來,
前往家鄉城中帶著畫像去尋人的侍衛是有可能會經曆一些挫折。白天時候,我便想去角宮一趟,讓人能提前趕去,
用信物去把侍衛贖回來。
隻是去角宮的路我從未走過,在詢問幾名侍女後終於到達門口時,卻被在那裡守衛的侍衛攔住,他們的意思是,
“角公子此時不在角宮,姑娘請回吧。”
就在角宮敞開的大門中,我站在門口中央,親眼能看到宮尚角與宮遠徵兩人,順著廊道朝房裡的方向。
身上的白色衣裙很顯眼,我麵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顏,轉身離去。順直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遮擋住腰際的令牌。
明明是你們不想知道的,今日為何還要一副怪罪我的模樣,垂下眼眸遮掩住裡麵的諷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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