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這枚玉佩是信物。”可將城中被關入監禁的幾名侍衛帶出來。從執刃殿出來之前,我將這玉佩交給宮尚角,行禮後提著燈籠朝徵宮走。
宮遠徵被關入地牢中,至少明麵上是這樣。而我是真的雲鶴城人,雖然初時畫像無法被證實,但有那枚玉佩在,隻要侍衛被釋放出來,也就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
“你真的容許他這麼放肆作為。”接過一杯茶,停在嘴邊,謝危抬眼看向托著腦袋詢問他的女子。
“膽子大是優點,太過顧慮也是一種毛病。”飲下茶水,“況且……宮家有人會為他兜底。”隨著計劃逐步有進展,謝危身上的限製逐漸削減,
此刻也是能在宮門自由行動。
“那這件事情,我一個外人為什麼要摻和進來?”將擱置在一旁的畫筆,拿起來認真地臨摹那人用手托著茶杯的細節之處。
“給你找點事做,省得一言不合就去做傻事。”隻是人的眉眼未被細細勾勒,我怕被彆人看見後誤會。
“我哪裡做傻事了。”窗外一片黃葉落入室內,躺在蕩漾的水波中。
正麵對窗戶,透過觀賞綠墨昏黃,銀灰緞麵長袍的男子束起發,帶著細繩編織的抹額係帶垂落發須。
“還需要我提醒你?”
“不用了。”腦海中浮現的畫麵仿佛帶著泣血的哀鳴,衝蕩日漸平複的內心。
“我會安穩些的。”朱砂筆勾描眼尾,帶著些許情感的流露。等人消失在窗口,全須全尾的外景露出來,忍不住閉上眼睛
翻個白眼。
起身,將紙從畫架上拿起來,透過光欣賞一秒後,把它收進匣子裡。
匣子中,還有之前的畫像。上麵……有一人書生打扮,伏案寫章。有一人夜宵吹笛風拂而長須浮動。
關上匣子,手指收緊,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我快速起身,推開門後,飛快地朝屋外跑去。奔跑被走路替代,裙擺被我放下,
慢慢停住腳步。
朝大門望去,我放下手,從旁邊的花叢裡揪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退到角落裡,倚著牆壁坐下,隻留有袖子的一角能被看到。
從這裡能看到路過的人,而且旁人也輕易發現不了。輕易地接住掉落下來的另一朵白,風的吹動讓它們起程,向……其他地方移動過渡。
初見一麵的喜歡並不深切,再看向宮子羽時我意識到這一點,也相信自己一時的喜歡也會慢慢變淡的。
想到這裡,心裡慢慢變得輕鬆一些,撐著身體靠著牆,半空中有處窄板可供人休憩,腳下懸浮著,與地麵之間有點距離。
將花靠近鼻間,淡香味變得濃鬱,這味道莫名好聞,讓人覺得沉溺其中也無可厚非。漸白色淺水藍的衣裳著於身,
觀賞著,暫留在這片花圃邊緣。徵宮多種藥草,這些……我看著手裡的這朵花,
心裡有疑其用處。畢竟徵宮中種植的都是藥材,肯定有點不知名的功效。
地牢裡,宮尚角去接宮遠徵。
等回到徵宮後,宮尚角循著宮遠徵的話,在藥爐中添上藥材。
也就在不遠處的位置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兩人之間的談話也隨之展開。
“哥,你說宮子羽他變化這麼大,是不是被刺激得瘋了。”
“他隻是慣常的膽子大,知道隻要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宮門執刃,長老就不會放任他不管。”
“那我們真要……”
“戲既開演,沒有停下的理由。”
“隻是……宮子羽隻有真正通過三域試煉,…這戲才能演下去。”宮尚角還是覺得,“宮喚羽肯定藏在宮門中,不在前山,那就是躲在後山裡。”
這宮子羽何嘗不是要逼自己一把呢。也借三域試煉,尋找宮喚羽的藏身之所。
。
“遠徵,她的事情,”宮尚角飲茶的動作暫停下,“我們稍後再談。”
“是…哥哥。”
挑了一支筆,坐在外麵的亭台上,看向遠處,自上而下的水瀑,溪水流淌至亭台的下方,我俯身向下觀賞,順便將水中遊魚的顏色記在心裡。
在畫紙中,輪廓逐步被勾勒出來,隻是看著裡麵的景象,總覺得空了什麼。
瀑布流帶著衝水聲回蕩在耳邊,眼裡倒映的是一黑一白的身影,好不般配的模樣。我扶在連廊的柱梁,
將視線注中在那片景麗上。等她的身影往回走時,心中記住這一幕的美麗。
遙遙望去,是宮遠徵的身影,停留在拐角處,正好眼簾倒映的這一幕,與畫中世界重合。倚靠在靠柱上,
畫板托在臂彎處,低頭執筆將人的模樣添在紙上。白展袖墨發披落,粉唇微啟,碎發揉在臉頰。
殊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樣亦是一抹清新的美卷。就這麼突然地撞入人眼中,那人眼睫微顫,注視其清麗的麵容,隨後低眸錯落,
恢複先前的姿態,也揉紅了耳廓。
笑意盈盈,將畫板移開,重新將視線投向又重新出現的上官淺的身影,
眼神交流之際,低首拂過側耳發須,傾身要去撿掉落的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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