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這段時間在安南,可謂是一言九鼎,論地位沒人比得上她,說是安南的太上皇也不為過。
換成其他人,這個年紀獲得這種地位,恐怕早就飄的不知所以然了,但雲瑾不同。
她隻是讓黎椿不斷地從安南百姓手中收購糧食,花費的錢則從雲瑾之前搶的那些走私船的錢裡麵出。
雲瑾搶這些船很有講究,出海的不搶,因為船上都是貨物,搶了不好出手不說,價值也遠不如返航的那些船上,倒是那些返航的船,每艘船上麵裝著的基本都是白銀。
東瀛什麼都不多,就白銀多,這也是那些江南富商們幾乎家家都有幾十萬兩白銀的根本原因。
安南的百姓得知有人願意花錢買他們的糧食,都無比高興,因為他們的糧食根本吃不完,沒人買的話,基本都是堆在家裡,慢慢發黴腐爛,因此雲瑾收購這些糧食的價格極低,甚至不到大明米價的十分之一。
這就是買方市場,大明的糧食商人都知道安南的糧食便宜,但誰都不會大規模從安南買糧食,首先是買糧食不如買其他的,其次則是因為這裡的糧食一旦大量湧入大明的話,大明的米價將會雪崩。
米價雪崩的結果,不隻是影響糧商,更多的影響的是大明的百姓,百姓辛辛苦苦種植的稻米賣不上價格,沒有錢如何養活自己一家人?
很多底層百姓種出來稻米是舍不得吃的,都會選擇賣了錢買粗糧或者更便宜一些的能飽腹的糧食。
精糧也不是不吃,偶爾也會吃一頓改善一下,但頓頓吃精糧,一般百姓家可受不住。
這麼多年,雲瑾之所以勤學不輟,就是想儘量追上周楚的步伐。
很多時候,雲瑾也有些感慨,倘若不是當年自己的母親買下了二哥,陸家的命運恐怕會和現在大有不同,自己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就算沒有當年那些事,自己大概也是和其他女子一般,學一些女紅,學一些詩書,等到年齡差不多,就找一個合適的人家嫁了。
原本如果沒遇到周楚的話,雲瑾可能不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但自從跟在周楚身邊之後,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二哥有多優秀,有多離譜。
當初周楚一步登天的時候,很多人都驚掉了下巴,隻有雲瑾絲毫不覺得意外,她明白,周衡器這個名字響徹大明,隻是時間問題,甚至響徹世界,都不是不可能。
那段時間圍繞在周楚身邊的女人很多,但雲瑾從未把她們放在眼裡,她很清楚,這些女人的認知和自己的二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自己的二哥不可能會被這些女人迷住。
這些女人之中,除了楚璃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不過也僅僅是一絲威脅罷了。
就連那縣主林瑤,雲瑾也從未放在眼裡。
雲瑾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心無旁騖的學習,能夠進步這麼快,完全是因為自己一直跟在二哥身旁,有二哥這樣一個高山仰止的目標,雲瑾便從不會自滿,即便她早已遠超同齡人,但她從未將同齡人放在眼裡過。
雲瑾的目標,一直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周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周楚站在一起,能夠幫助周楚,而不是讓周楚一個人扛住所有的事。
如今的雲瑾已經能幫周楚分擔一部分了,比如這玄武軍,倘若沒有雲瑾,周楚還真是分身乏術,這讓雲瑾很高興。
如今的玄武軍,已經有了七八艘船,除了最初的那一艘寶船之外,其他的船都是搶來的,和寶船自然是沒法比,好處是靈活,玄武軍巡視湄公河入海口,用這些船正合適。
京城,皇帝和文武百官都得知了蘇州府發生的事,嘉靖有周楚的密奏,還有一船船錢財在路上漂著,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周楚的能力再一次突破了他的認知,這才去江南多久,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左右,就把整個江南攪成了一鍋粥,此時更是把刀子遞給了自己,讓自己隨時可以拿掉崔文奎的兵權,兵權一到手,整個江南儘入彀中。
這些天嘉靖讓人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不斷地接收從江南運過來的錢財,那些錢財經過天津的碼頭上岸之後,便有數千位錦衣衛分批次護送到京城,一路之上由不得半分差池。
當然,陸萬山這些錦衣衛也獲得了足夠的好處,每一批錢財進京之後,嘉靖都會象征性的賞賜錦衣衛一些錢財。
這麼多天,錦衣衛護送的運送錢財的馬車就沒停過,一輛接著一輛,普通百姓都好奇這些馬車裡裝的是什麼,卻無人敢過問,那些達官貴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卻一個個諱莫如深,權當看不到這些馬車進京。
嘉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了,不過嘉靖很清楚,最起碼大明未來三四十年的財政支出是夠了的。
當然,如果打仗的話,財政支出就會大幅度增加,這個年限就會大大降低。
此時的嘉靖底氣前所未有的足,手裡有錢,眼看著江南的兵權又要收回來了,根本就是大權在握,夢幻中的夢幻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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