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前的生活大同小異,除了偶爾我會去烏養教練那隨便打打排球之外,好像和上個學期沒什麼區彆。及川和岩泉隨著新人大會時期將近,也緊繃起來,練習時間也逐漸加長。
又是一次體育課要打排球,我剛打算躲去一邊偷懶,可是及川非要脫離男生隊伍來和我打排球,理由是完全沒有看我打球的機會。
這倒也是,畢竟學校根本沒有場地給我,也隻有輪到體育課能碰到球了。
但是感受著周圍男男女女隱晦如針的視線,我已經不知道現在關於我的校園流言到底有多離譜,感覺要再找個機會去問問岩泉。
及川雖然是二傳,但是各種技能他都在練,比如發球和攔網,就算是我這種半桶水也能看出來他絕對是同齡縣內一流的選手,想必馬上就能成為正選。
最開始隻是互相墊球和傳球,我雖然能墊起來,但是無法保證球能回到及川的位置,導致他要四處跑動接起我的球。及川倒是能控製球的位置,大部分球都能成漂亮的弧線回到我的位置。
我感慨道這就是好的一傳吧,但是一如既往及川的關注點飄到其他地方。
“你從暑假開始到現在,練習排球的頻率是多少?”他語氣平靜,抬手扔起球,然後馬上擺好姿勢把它墊起,手臂繃成很好看的線條。
我抬頭觀察球落下的方位,但頂頭的燈光又晃人眼,有點應接不暇,遲鈍幾秒才回答他:“暑假打了十幾天,開學之後……一周大概三次吧。”
對方發出一聲奇怪的、拉成長音的感歎,然後就閉上嘴沒再說話。我也一樣,沉默在我們兩人之間蔓延,隻有球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這份沉默好似有豐富的蘊意包裹在其中,某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從及川身上一縷縷透露出來,我雖然常說自己不善交際,但是不代表我無法理解這些細微的細枝末節。
隻是依舊我不知如何處理,微小的惶恐與緊張如藤蔓纏上我的心臟,它在我胸腔更加劇烈地鼓動。
最後一球結束,及川乾練把球接住後夾在手臂與身體之間,朝我走來,我則是喘息不止,用手指去撩已經濕透的劉海。
“你墊球動作有參考我吧?”及川用指尖把排球轉起來,語氣隨意地發問。
“……能看出來嗎?”我心虛地回複,哪怕每次都被烏養教練罵,但是天生的習慣還是很難改。
“哼。”他唰得一下停住球,撇撇嘴,然後伸出手,對著我的額頭給我個爆栗,我捂頭痛呼。
“真讓人火大。”
這是一句輕柔得像是在撒嬌的抱怨話語,我低頭揉發紅的額頭,假裝沒有聽見。
沒有目標的生活漫長又易逝,轉眼間就到10月底,我和小島都在球技大會上報名排球。及川報名籃球,聽說岩泉報名了棒球,不過想也知道他們都沒打算花心思在這上。
而小島同樣沒有心思,她心亂如麻,最近卷入了新的麻煩。
“女籃經理?”
我和小島留在教室裡吃午飯,但是她愁眉苦臉,課桌上滿是女籃各種數據與資料。
回想起來,上個學期她好像就說過這件事情,也由此引發我與部分班級女生的衝突,同時也是外號“冷酷女王”的由來。
“可是不是說也有很多社團沒有經理也行嗎?為什麼這麼著急?”我不解地問道。
小島耷拉著眉毛,呈現八字形,很像一隻苦惱的狗狗。她說一般情況下,監督老師會承擔掉部分工作,此外就是交由一年級生來忙活。
“可是我們首先監督老師和教練是同一個人,就是二年級的體育老師,他就不願意承擔額外的文書工作。然後就是雖然我們學校女籃成績一般,但是人數不少……特彆是二年三年,但是一年級的新人卻很少,一共隻有三人入部。”
“也就是說全部由一年級的三個人來承擔經理的工作對吧?”我總結道。
“嗯……但是我們也要訓練啊……本來事後的打掃衛生整理用具都是我們來做……哎……”
小島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我察覺到不對,指著她桌上那堆成山的紙張,發出質疑:“這是平分後的結果嗎?還是說你一個人全乾了?”
小島支支吾吾不說話,我卻開始怒火中燒,差點直接站起來大喊:“你不會被欺負了吧?”
“說起來你之前也說過你會乾額外的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