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學長,你和江學姐是在一起了嗎?”
“what?”
前所未有地震撼籠罩李雲東的大腦,甚至讓他蹦出了極其複雜的英語詞彙。
依舊是在食堂,幾乎是江書夏前腳剛走,一張燦爛的笑容便出現在李雲東的麵前。
如此耀眼的虎牙,在他的記憶中,隻屬於一個人。
“哎呀,我和小夥伴們在那邊看了你們好久呢……怪好笑的。”
她拿著開封的盒裝牛奶,毫不客氣地坐到李雲東的對麵,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餐桌,在那裡,她所謂的小夥伴——也就是兩名女生,正目光灼灼地瞧著這邊。
連太上老君都無法掌握的八卦爐火,正在她們的眼中熊熊燃燒。
李雲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偷窺可是正兒八經的犯罪啊,學妹。”
“性○擾也是正兒八經的犯罪啊,學長。”
“我說的這兩句話裡哪裡有性○擾的要素了!?”
“所以我們也不是在偷窺,隻是事發現場剛好闖入了我們的視野。”她咬住牛奶盒的吸管,很是狡黠地望著李雲東,嬌巧的身材完全無法掩飾她邪惡的內心。
——成曦。
低李雲東一級的大一學生,但不同於李雲東的曆史係,也不同於江書夏的漢語係,她就讀的是日語專業。
說來神奇,對於外國語學院的女生——尤其是日語專業的女生,外係的男生總抱有可愛、美麗、萌等根深蒂固的印象。
李雲東並不打算全盤否定這種刻板印象,至少眼前的少女的確很符合標準。
染作白金色的長發挽成馬尾狀,嬌小的麵孔仿佛精致的瓷娃娃,五官裡尤以那對水潤而透徹的眼眸為最美,像是蘊含著某種魔性的魅力,但令人最印象深刻的還得是她的笑容,一對好看的虎牙簡直是她的標誌性特征。
身上則是套著一件偏大的連帽衛衣,袖口長到能遮擋自己的雙手,據說這是一種名為“萌袖”的日係時尚,其本質是通過反差來展現出嬌小可人的形象,但李雲東隻能感覺到功能性的缺失。
一般來說,這種站在時尚浪潮尖端的學妹是不可能與曆史係的漢子有交集的,但現實總比小說更具魔幻性,有的時候相遇總是突如其來。
“到底是怎樣啊,學長?你們有沒有搞在一起?”成曦雙眼冒著精光,如同月夜下的餓狼。
“能不能甄選一下用詞,搞這個字學長不喜歡。”李雲東很是穩重地說道。
“那在一起是真的嘍?”
“不要用這種線性思維來敘事嘛。”李雲東擺擺手,說道:“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我和她隻是——呃,隻是——”
李雲東微微蹙起眉頭,一時間倒還真不好選擇詞彙,但還是如實答道:“我和她隻是知根知底、互利互惠,但又沒有感情的關係。”
成曦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什麼鬼?○友嗎?”
“炮——咳、咳咳!”李雲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看看,在這不完善的現代性教育體係之下,都催生出了怎樣的怪物。
“小姑娘不要亂用這種詞,老祖宗花了幾千年時間要我們當君子,你一開口就把自己變成地痞流氓,這是對曆史極大的不尊重。要慎言,要講文德,你要知道,我一個臭寫小說的都不得不給文字打碼啊!”李雲東痛心疾首地說道。
三從四德當然是曆史糟粕,但不能把人類的基本素養一同掃進垃圾桶,儘管兩者間的界限總是難以劃分。
成曦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她先是吸一口牛奶,而後才是說到:“學長,你是要當我的父兄嗎?”
“你當然可以稱呼我為父親。”李雲東立刻擺出嚴父的姿態,一本正經地說道:“歐尼醬也成。”
“畫風不太一致啊學長。”
“總而言之,我和江書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也不可能變成那麼一回事兒。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看什麼都會帶上有色眼鏡,但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才是讀了那麼多書最大的價值。就像我自己寫小說,我是為了吸引讀者才放葷段子的嗎?當然不是,因為我喜歡才放的!”李雲東理直氣壯地說道。
成曦敬佩地豎起大拇指,說道:“我就喜歡學長你這種不要臉的地方。”
“那是,我佛儒道三修。放在玄幻小說裡,以我的名字,妥妥的男主角麵板,再差也是最強墊腳石。”
某些小說中也稱磨刀石。
“那放在言情小說裡呢?”成曦好奇地追問道。
李雲東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霸道總裁的人設,非要說的話——
“霸道總裁家裡養的高加索犬吧,絕了育的那種。”
“絕了育……”成曦詭異地掃了李雲東一眼,又是困惑道:“為什麼是高加索犬?這是個什麼犬種?”
“一種比藏獒更危險的大型犬,被認為是全球最凶猛的犬種,素有‘犬中之王’的美譽,所以絕了育的高加索犬,稱得上是——單身狗之王。”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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