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用一年前與陛下的相遇打擊這賤人的,沒想到反被她嘲諷了一番。
這人真是可恨至極!
她日思夜想的後位,卻被這賤人捏在掌中肆意把玩,怎不叫她憤怒?
雲卿揚眉一笑,“怎麼,說到你的痛處惱羞成怒了?可你惱也沒用,改變不了陛下將後位捧到我麵前,我卻不願接的事實。”
“……”
雲瑤氣得身體都開始發顫,哪還有往日的沉穩內斂?
這女人的嘴,真是堪比蛇蠍。
雲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補充了一句,“你以為姑母支持你入宮,是看重你麼?
不不不,她單純是不想讓我進這泥潭磋磨一輩子,所以才犧牲你。”
雲瑤猛地閉上了雙眼,身子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搖晃晃,不堪一擊。
因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所以無法反駁,隻能將怒火全都堵在胸腔裡,燒得整個人呼吸急促,渾身發悶。
“你用如此惡毒的言語攻擊我又能怎樣?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雲卿淡淡一笑,扔下一句‘你永遠隻配做個跳梁小醜,即便哪日真的登臨後位,也是撿了我所丟棄的,更何況你登不了’,然後緩步朝禦花園的出口而去。
雲瑤踉蹌著朝後退了幾步,婢女墨雨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才堪堪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姑娘,她是故意說這些話打擊您的,您可千萬彆著了她的道。”
雲瑤做了個深呼吸,冷眼看著雲卿離去的背影,緩緩伸手攥緊了手中的繡帕。
她知道淑太妃隻將她當棋子,一粒能讓永寧侯府與後宮建立聯係的棋子。
可那又如何?
各取所需,等她日後登臨高位,一個都彆想活。
“雲卿,咱們走著瞧。”
“……”
不遠處的假山後,鎮北侯夫人與蘇鸞將姐妹倆的對話儘收耳中。
蘇鸞折了一片花瓣夾在指尖揉捏,輕飄飄地開口道:“母親的這個長女,似乎不太好對付呢。”
鎮北侯夫人緩緩收回視線,腦海裡浮現出之前在慈安宮內當眾下跪聽訓的一幕,眸光沉了沉。
“鸞兒不必擔心,你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即可,其他的交給娘來處理,娘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盛京。”
蘇鸞揚了揚眉,有些好奇她所說的‘辦法’是什麼。
剛準備開口詢問,她的貼身婢女悄悄湊了上來,向二人稟報了重華宮裡發生的事。
蘇鸞聽後,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沒用的東西。”
她還以為蘇雪柔會憋什麼大招對付雲卿呢,結果就這?
上不得台麵就算了,還讓人家逮個正著,反被坑了一頓。
“聽完這個後,母親可還有信心讓雲卿心甘情願的放棄?”
鎮北侯夫人微微斂眸,越發覺得長女心機重,永寧侯沒有教好她。
可這老婦也不想想她的女兒當時身處怎樣的險境,反坑蘇雪柔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果然,不被愛的,無論做什麼都是錯。
“她若愛重她的父親,我那方法自是管用,相反,便奈何不了她,走一步看一步吧,總能找到法子讓她知難而退的。”
蘇鸞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何必那麼麻煩呢,直接派些殺手做掉她就是,還能永絕後患。”
話落,她清楚的看到母親的眉頭皺了起來,又問:“娘這是心疼了?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