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晏望星兀自淩亂。
他閉嘴細細琢磨著這四個字,越發覺得某種答案呼之欲出。
可他又說不上來,隻能湊近問道:“你喜歡我摸你?”
這話說得可太有歧義,周遭一同返程的死靈們眼觀鼻鼻觀心地看向地麵。
這地可真地啊。
路沉生沒應,隻是將人抱進了鑾車裡。
這仙輦四周雲霧環繞,裡麵寬敞奢華,還鋪著柔軟的雲錦織毯。
眼前是由沉香木製成的幾案,晏望星被路沉生放進軟榻,周身陷入一片溫暖中。
他肩上披著的大氅滑落,領口微散,露出其下一片瑩白溫潤的肌膚。
路沉生欺身下壓,聞著他身上溫軟恬然的香氣,指腹緩緩撫上他的眼尾。
身下平穩,晏望星知曉自己如今是飛在了空中。
可這個姿勢與昨晚夢見的如出一轍。
他耳根略微泛紅,偏過頭不讓路沉生碰自己的眼尾,隨後開始轉移話題:“明程怎麼了?公主是怎麼回事?”
車內光線將空間柔和地分割碎裂。
輕紗漫舞,沿著頂部緩緩垂落,最後隨風輕擺。
路沉生緩慢起身,伸手將晏望星抱坐在自己身上,手掌逐漸向下,改為扶住他的腰心。
“難得,”路沉生凝視了他片刻,道,“師兄竟願意同我講話了。”
晏望星:“……”
路沉生氣人的本事當真長了不少。
他被這一句話說得心頭火起,方才平消下去的怒氣又“噌噌”地往上漲。
你愛說不說。
晏望星扭動著四肢,想從路沉生身上翻下來。
可身形力量過於懸殊,他被路沉生用一隻手牢牢摁在腿上,鬆散的衣襟也被拉下些許。
一句“你乾什麼”還沒說出口,鎖骨就被人結結實實咬了一口。
晏望星如同大腦宕機,就這麼呆傻地愣在原地。
他語無倫次,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將方才沒問出口的問題喃喃說出:“你……你乾什麼?”
“瘦了。”
路沉生唇瓣緊貼他溫熱的肌膚,沿著他細瘦脖頸一路向上啃咬。
晏望星:“……?!”
你的嘴巴是尺嗎?!
咬一口就能知道我瘦沒瘦?!
他氣得兩眼發黑,揚起手就想往路沉生臉上扇,可就是沒舍得下這個手。
路沉生眼睫輕垂,唇瓣仍是貼著他雪白脖頸上被咬出的紅印。
晏望星活像一個被強占了的良家少男,此刻眼尾紅得似要滴血,整個人氣成了一隻河豚。
這事路沉生以前也不是沒乾過。
想當年他晏望星頂著滿脖子的咬痕出去闖蕩,那時還能坦坦蕩蕩地承認這就是路師弟咬的。
可如今他卻覺得很不對勁。
自己和路沉生兩個人都不對勁。
晏望星氣得笑了一聲。
他拉好自己的衣服,腳下一軟差點從人身上滾下來。
腰轉瞬被人扣住,他與路沉生身形緊貼,隨即聽見一道聲音。
“何時醒來的。”
晏望星抿唇,略有些生硬地答道:“幾日前。”
摁在後腰上的力道又大了些許,他頗感不適地動了動腰。
他覺得路沉生的情緒不太正常,像是大喜大悲過後的病態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