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八月的某日,劉卓在撫台衙門見到了吳俊、曹克敵等一眾將領。
“公子,吳俊駐防返回了。”吳俊激動異常,雙膝跪地,雙手不住的顫抖起來。
劉卓見狀,立馬快步走上前去,將扶起來。
“你是功臣,不必如此。在那等荒蕪的島上待上兩年多,辛苦你了,也難為你。”劉卓握緊吳俊的雙手,對其說道。
隨後,劉卓又問了問島上的生活及一將士的情況,才令人將吳俊安置在撫台衙門內。
“你傳信說有好消息,到底是什麼好消息?現在可以說了吧。”劉卓十分期待。
“就是公子心心念念的荷蘭火炮與部分荷蘭帆船圖紙,荷蘭人很輕鬆的就答應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們可以與他們繼續交易,我舉得這一點也無甚大礙,就替公子答應了。”曹克敵麵露笑容,心花怒放道。
“做的不錯。荷蘭人的紅夷炮確實比如今我朝的仿造的佛朗機炮先進。若不是鄭和時期的寶船製造技術被封存、遺忘,我朝的寶船、福船絲毫不亞於這些西洋人。”
“既然已經獲取了火炮與帆船的技術,就沒必要在台灣駐紮了,你派人將台灣的人手全部撤回來吧。如今朝廷魏忠賢步步緊逼,若是人手過於分散,反而易於被各個擊破。今後就由你前往遼東負責造船吧。”
“我總感覺你們這次獲取的帆船製造技術與火炮技術太容易了。你有沒有親臨荷蘭人的帆船觀察?與圖紙有無差彆?還有火炮。這幫荷蘭雖看重利益,但是也不傻。若是把造船技術交與我們,他們海上的優勢不就沒了。哎,失策了。”劉卓無奈的歎了口氣,終日打鷹被鷹啄了眼,有些心急了。
“公子,這圖紙與荷蘭人的船沒有太大的區彆啊。”曹克敵急忙開口解釋。
“我對造船這塊不大清楚,你將這些圖紙交給青島船廠的人讓他們研究研究。火炮的圖紙留下,我另外有用。”劉卓安排道。
“那台灣島的人手還撤回來嗎?”曹克敵望著劉卓詢問。
“撤回來吧,全都撤回來。總有一日,會把場子找回來的,暫且就讓他們猖狂一段時日吧。”劉卓厲聲道。
“屬下明白。”曹克敵隻能聽命行事。
隨後的一段日子,劉卓則是被各種撫台衙門中的雜事纏身,片刻也不得安寧。濟南府、東昌府、兗州府周圍的州府陸陸續續的前來詢問水泥路的情況。
針對此事劉卓也是一一解釋,至於水泥、水泥路的製作工藝,劉卓則無能為力,隻能告知各府詢問朝廷。
劉卓並非不願告知,隻是想讓山東的商業發展的保持短期的絕對領先態勢,讓山東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至於以後,那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隨後,不斷有商人沿著水泥路來到聊城、濟南城。眾人不僅看到了水泥路的便利、實用,還被沿線各處的酒肆、客棧提供的服務所吸引,同時也被濟南城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品震驚。
隨即,濟南城內的部分貨物就被一掃而空。
特彆是由高粱釀造的白酒、以及花樣豐富的美食令人誇讚不已。越是沿著水泥路靠近沿海諸城,各色的海產品、東北與朝鮮的等地的特產也就越是便宜。
“公子,近日,各處的白酒、棉布、娟、綾、綢、琉璃等銷量大增,商行的盈利是往日的數倍有餘。”李常在向劉卓彙報道。
“這隻是開始,以後隨著來往商人的不斷增多,銷量會更大,以商業帶動全省經濟的發展才是正道。最為重要的是,讓那些沒有耕地的百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幫他們找到了謀生的好路子。”
“那些士紳地主不是占著大量的田地嘛,那就占著好了。就算產出了不少糧食,那也得賣去吧,總不能守著一堆糧食過日子。”劉卓笑著翻看眼前的數據,也不禁為之震驚。
“公子這麼做,可就把那些大地主、士紳、宗親全部得罪了。他們可不會任由公子這般繼續下去。”李常在皺眉提醒道。
作為一個從商二十多年的老人,他對那些人的嘴臉再清楚不過了。李常在不知道什麼是商業,更不清楚什麼是資本主義萌芽,他隻知道動了彆人的蛋糕,人家就會整你。
即便是公子身為山東省最高軍政長官,也不會例外。大明朝非與百姓共天下,實乃與士大夫共天下啊。
劉卓自然清楚李常在提醒的意思,但是告訴了他,他又理解不了,索性就不說。因為這是新興的資本主義萌芽,即便是在如今的歐洲,英國的資產階級革命也還沒有爆發。
如今的大明朝,選擇資本主義的發展道路或許不是最優解,但是卻是劉卓所能為其選擇的最佳發展途徑。
讓劉卓有此底氣的不是遼東的那三萬大軍,也不是濟南錢莊的成立,更不是令劉卓自以為傲的商行。而是資本主義製度本身具有的優越性,遠非封建小農經濟可比。
因為資本主義經濟在許多方麵幾乎完勝了以小農經濟為主封建經濟。這是任何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翻身改變自身命運的千千萬萬百姓心中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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