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餐後,幾人在仆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廳堂。
“幾位,昨夜可還儘興?”鄭芝龍看到幾人後,隨即關心道。
“鄭賢弟,我幾人對昨晚的宴飲甚是滿意。不知今日可否商議交易一事?”馮晟答複之後,立馬提到了買賣上。
“那是自然,諸位請坐。”鄭芝虎隨意道。
幾人落座後,鄭芝虎先是命人上茶,隨後又吩咐侍女上點心、水果。一頓操作下來,眾人對鄭氏好感大增。
“馮掌櫃,你們前來澳門港所為何物?還請直言相告。”鄭芝虎直接開門見山。
聽到鄭芝虎的詢問後,馮晟立馬起身,並從懷中取出了劉卓交給他的作物圖畫。
“這幅圖畫乃是公子親手交給我的,畫中所畫之物叫土豆,形狀不一。此物在其他地方的稱呼也不儘相同。鄭賢弟若是可以幫助我等尋得此物,劉氏商行必有厚報。”馮晟坦言道。
話音剛落,馮晟便起身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畫作遞給了鄭芝虎。而接過畫作的鄭芝虎則是仔細盯著畫中之物看起來,沒過多會,鄭芝虎便搖了搖頭。
“實不相瞞,畫中之物,我也不曾見過。幾位不如先等上幾日,我拿著這幅畫找一些朋友辨識一番。”鄭芝虎直抒己見。
“事已至此,就有勞鄭賢弟費心了。”即便馮晟有些失望,但依舊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隨後的一段時間,眾人繼續在澳門港逗留。在得知土豆可能在荷蘭人手中後,鄭芝虎便邀請眾人前往台灣。
為了完成劉卓交付的任務,馮晟不顧眾人勸阻,帶著部分人手毅然決然的登上鄭氏的商船。林之恒則帶著剩下的人手踏上返回濟南的路程。
明天啟六年六月五日,靈丘發生七級地震。
《明史》記載:“天津三衛、宣府、大同俱數十震,死傷慘甚。山西靈丘晝夜數震,月餘方止。城郭、廬舍並摧,壓死人民無算。”
京師、山東濟南、聊城、天津、河南府洛陽、山西大同等地均有震感。
在官署辦公的劉卓並沒有什麼感覺。最終是在幕僚的告知下,才知道有地方可能發生地震了。每當聽到既定的曆史事件發生,劉卓心中都會有一絲震驚與懼怕,因為這表明著自己的努力並沒有對原本的曆史軌跡產生影響。
明朝末期,不僅僅隻是吏治腐敗,還有數不清的士紳官僚依靠手中的權力為自家攫取利益。其他地方的吏治情況,劉卓不太清楚,但山東的官場總體來說還算看得過去。
想到此處,劉卓隨即命人傳來衛道。
“派往西安府的人確定好了嗎?”劉卓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公文,一邊開口詢問道。
“從軍中選出兩人,一人是參將高景軒,另一人是遊擊胡忠。高景軒性格沉穩,遇事從容,不乏遠見,最合適不過;胡忠本身就是陝西人,人也忠厚老實,與高景軒可以互補。”衛道思考片刻後,一臉嚴肅的彙報著商議結果。
“他二人現在何處?”劉卓隨口道。
“還在遼東。公子不曾明示,屬下等人不敢輕易遣人前往遼東。”衛道小心翼翼道。
“高景軒與胡忠返回濟南後。你遣人隨之一同前往,與李寒陽、李無言等人會合後,在西安府府城置聯絡點,負責傳遞消息。你可明白?”劉卓放下手頭的公務,看向衛道。
“明白。隻是,隻是?”衛道吞吞吐吐道。
“有話直說,不要顧慮什麼。”劉卓見衛道猶疑不決,直接出言打消顧忌。
“不知公子為何在陝西投入大量的精力?就算是陝西大旱引發民亂,但憑借朝廷的大軍,剿滅反賊也是易如反掌。公子派人過去,怕是不會有什麼結果吧。”衛道的聲音越來越低,底氣不足,生怕惹得劉卓不悅。
“如今,乾旱確實僅限於陝西的境內。但是旱災的範圍擴大呢?一旦旱災範圍擴大,那就一切都不好說了。況且,派人前去不過隻是一步閒棋,用不用得上,還是兩說。”劉卓看著衛道小心謹慎的樣子,不禁笑道。
聽完劉卓的解釋後,衛道才有些明白。公子一如往日般對沒有發生的一些事情有著預知的能力。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這些年來,基本也都應驗了。這也是衛道近幾年愈發恭順的原因。
“衛道懂了,公子還有何指示?”衛道壓低了嗓音道。
“派人傳訊遼東,令高景軒、胡忠速速返回濟南。”劉卓斬釘截鐵的命令道。
“屬下領命。”衛道答道。
“近期錦衣衛也消停了不少,你手下的人若有餘力,不妨多關注關注所在州縣的縣官、知州。這些官員若是敢貪贓枉法,欺壓良善,直接上報於我。你可清楚?”劉卓直接吩咐道。
最近一段時間,錦衣衛確如劉卓預料一般,沒有餘力伸向濟南,劉卓對此自是欣喜若狂。既然錦衣衛不來騷擾,那就得給情報處找些其他的事情做。劉卓一向不太在意吏治,但如今倒是可以看看省內有什麼巨貪大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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