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近兩個月的趕路,遠在西安府的李寒陽等人終於見到了高景軒與胡忠。在與兩人交接之後,李寒陽等一行人儘皆歸心似箭,希望立馬回到濟南城。
“陝西的旱災又嚴重了,你我若是獨身前往白水、澄城等受災縣,說不定路上就會被饑民截住,然後被大切八塊給充饑了。大人此次安排的差事不好做啊,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高景軒清澈的眼眸裡透露出一抹深深的憂慮,眉頭微皺,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幫陝西的官員,尤其是那些個縣令、知府全都該死。這麼嚴重的大旱,官府也視若無睹,置若罔聞。”胡忠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臉色陰沉的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也不見得,或許早已上報給朝廷,而朝廷可能拿不出銀子賑災。也或許是陝西巡撫隱瞞不報,無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你我可以解決的,怪不得大人讓我們到了以後相機行事。”高景軒沉思片刻後,才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我們接下來又該如何做?”胡忠疑惑道。
“衛道派過來的人手很可能也是與府城內的人手接頭,我們跟隨他們一塊過去。到了府城,打聽了各方的動向之後再做決定。”高景軒提議道。
“也好。”
自天啟六年(即1626年)至崇禎九年(1636年),陝西一共換了七任的巡撫。當時的朝堂,對於陝西巡撫是望而卻步,因為陝西那時不僅各地充斥著災民,還有各種起義軍。可謂是遍地皆寇,處於無兵無餉的境地。
孫傳庭到任陝西後,經過實地考察,為了不增加百姓的負擔,而後決定實施明初的軍事製度。
在清退了被侵占的屯田土地後,規定應繳納的糧食數量,很快就取得了顯著的成效,但卻在崇禎十二年七月被捕入獄。
如今的陝西巡撫則是喬應甲,幾近古稀,是魏忠賢一黨。其與延綏巡撫朱童蒙將陝西搞得民不聊生,陝北流民紛紛聚眾為盜。
陝西的匪患日益猖獗,而喬應甲、朱童蒙對此視而不見,隻顧大肆斂財,搜刮民脂民膏。
後來,陝北的盜賊為了與商人做成走私的生意,拉攏、賄賂邊軍將士加入,被拖欠餉銀的將士絲毫沒有拒絕,雙方一拍即合。
到了崇禎元年,部分邊軍、以及大量驛卒紛紛加入馬賊的行列,流寇從此誕生。李自成就是陝北米脂縣人,當過雇工、酒傭、驛卒、邊軍,用了十四年的時間結束明王朝統治。
兩日後,兩人就進入了西安城,此時的西安城還是比較繁華的。高景軒與胡忠在城中四處閒逛了一遍後,便前往約定的地點碰麵。
飄香樓的一處雅間,高景軒與胡忠悠閒的喝著茶。
“大人的手段真是了不得,居然都把生意都做到陝西來了。”胡忠的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那份喜悅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為他歡呼雀躍。
“這算什麼,不過是一間酒樓罷了。你見到的隻是劉氏商行的冰山一角,這些年魏忠賢一直停發糧餉,最終不都是商行來承擔的?”作為經常接觸高層的一員,高景軒一臉笑意,絲毫不以為奇。
“高大人,商行還有什麼好玩有趣的產業,說出來,也讓我也漲漲見識。”胡忠饒有興趣的盯著高景軒。
“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多,比你強不到哪裡去。”高景軒瞥了一眼,隨口道。
就在胡忠繼續追問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高景軒扭頭望向門口。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走進了屋內,隨即將門關上。
“我是商行在西安府的負責人,姓張,兩位稱我張管事就好。兩位分彆是高景軒參將,胡忠胡遊擊吧?”張姓男子眼角微微彎了彎,微笑道。
“正是。”兩人立馬起身答話。
“兩位將軍請坐。濟南府的傳信,我已經收到,不知兩位接下來打算從哪裡著手呢?”張管事依舊是一臉笑意,不緊不慢道。
“我二人接下來如何做,應該不需要向商行彙報吧?”高景軒淡淡的雙眉幾乎都要擰在了一起,而後一臉不悅的反問道。
“依照常理來說,確實是不需要向我解釋與彙報。但,作為情報一處下屬的暗探,二位就有義務回稟大人。”張管事臉色陡然大變,語氣冰冷,麵無表情道。
“是衛道大人接手的情報處嗎?”話猶在耳,高景軒猛然想起這個情報部門正是由大人設立的。
刹那間,頭腦一下就清醒了許多,立即起身與之對話。一旁的胡忠見狀也跟著有樣學樣。
“正是。”張管事笑言道。
“張管事,我二人初到西安府,還不曾了解此地的狀況。雖然胡忠胡遊擊是陝西人,但是離家多時,也早已忘了陝西的風土人情。能否容我二人了解清楚之後,再行上報大人。”高景軒一改先前的無禮,恭敬有禮道。
“可以。你們需要多久去熟悉本地?”張管事欣然同意,而後繼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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