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來訪的隊伍,規模很大,牛馬,象群,馱伏著各類物資。
其中的幾個獸籠內還裝著不少猛獸,打算進獻給曹操,觀賞或狩獵用。
他們這支隊伍出天竺後北上,攀登高原,進入漢土時,有一段路十分險阻。
好在隊伍裡具備神話武力的人不止一個。
有時可以用人力,反過來幫象群,牛馬渡過去。
曆時數月,隊伍緊趕慢趕的來到大魏。
隊伍中間,一頭最大的象背上,居然馱伏著一座小木樓,四麵垂紗,頗為華麗。
大淨天坐在木樓裡,掀開簾幕,眺望外邊的情景。
一座龐大的城池,出現在視線儘頭。
在大淨天眼裡,能看見那城內紫氣鋪開,比天竺任何一處所在,都要鼎盛。
而就在他眺望之際,城內驟然升起一縷玄黃,夾在滿城紫氣中,直衝雲霄。
大淨天凝神傾聽,耳畔有一種微弱的聲音,正逐漸變得響亮:
“誠者,天之道;思誠者,人之道也。”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儘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
“……”
都是出自《孟子》《中庸》《論語》等典籍的名言。
聲音越來越浩大,似有萬千學子,在共同吟誦。
大淨天體內神力流轉,目生異芒,再次眺望鄴城。
城內某處。
有數千儒家學子,佇立在一座廣場上。
就是他們在誦讀這些經典,聲音朗朗。
他們以誦讀聖人文章,來展示尚學,推動氣運。
而在他們前方,一個白發皓首的大儒,執卷而坐,便是鄭玄。
他的靈台識海內,衝出一部氣運澆築的古卷,與國運紫氣交融。
鄭玄一生編譯,抄錄,整理儒家經卷無數,多年累積之功,在開國後推行教化,授學以萬計,合國運提升而提升自身。
到了今日,終於跨越桎梏,從儒家夫子境,晉升半聖,完成了夢寐以求的突破。
這一刻的鄴城,滿城紫暈與教化相融、
萬眾誦讀之音,傳遍全城,為民啟智,為國興教。
曹操從書房走出,舉目遠觀太學宮方向,也是臉帶喜色。
大魏已然武勳蓋世。但文脈中興,才是治世該有的氣象。
文武皆興,則為盛世征兆。
鄭玄積一生之功,突破儒家半聖。
他的突破,就像是打開了一道文脈之門。
荀彧等一眾文臣,累年治國,也將緊隨其後,獲得突破的契機。
諸葛亮,郭嘉,賈詡,魯肅等眾人,都有機會。
此時此刻,鄴城的蒼穹上,出現了天花亂墜,儒家四聖臨天等異象。
四位儒家先賢大聖,在雲端的身形,隨著文脈氣機的攀升,越來越清晰。
這一股文武交融的運勢,氣機厚重,若崇山峻嶺。
象背上。
大淨天暗忖:“又一個。”
他指的是大魏神話境的存在,又多了一個。
不論文武,神話境都是國家的中流砥柱,每多一個,國運便鼎盛一籌。
“讓帕爾瓦蒂來見我。”大淨天說。
隊伍裡的另一頭象背上,車廂大小的木樓內,走出一個麵戴垂紗,眉眼嫵媚的女子。
其穿著橘色長裙,身段高挑,巴掌寬的黃金珠玉帶,束緊了纖盈的柳腰。
這女子露在長裙外的膚色,異於多數天竺人的偏黑,白膩如玉。
她有著天竺貴族,雅利安的白人血統。
其眉心戴著一顆豔紅色如花鈿般的珠子,風情曼妙,綽約的身段,輕快的縱躍到大淨天所在的象背上。
這女子,便是帕爾瓦蒂。
她在婆羅門教的傳承中,是眾神裡最美麗的一個,司掌婚姻和美貌。
“大淨天!”
帕爾瓦蒂執禮後,坐在大淨天對麵。
其妖嬈美豔處,連大淨天也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凝神打量:
“大魏國都的氣象,你可看見?”
帕爾瓦蒂點頭:
“看見了,前方那座城池,像傳說中的神域一樣,湧動的神力,無處不在。”
大淨天:“我們一路東來,你還看見了什麼?”
“魏軍在高原地區的駐兵,人人都穿配精甲。這說明他們的國家富庶,鐵礦充沛,鍛造製備能力更是驚人。
最主要的是他們展現的軍力和戰鬥力。”
帕爾瓦蒂挺翹的眼睫闔動:
“這一路上,我動用女神之瞳,仍無法看穿那兩位魏軍的神武將,到底有多深的修行。
他們的力量和天地合在一起,像是天地的一部分。”
“當我們從高原下來,神州的河西之地,路過的長安,洛陽兩城,傳承久遠,底蘊深厚,不在我天竺之下。”
大淨天對帕爾瓦蒂所說,頗為滿意:
“你可知我帶你來的目的,以及你該怎麼做?”
帕爾瓦蒂:“我天竺當下被大月氏侵略,要依仗大魏的助力,絕不能和大魏交惡。
您此次東來,帶來了黃金,鐵礦,還有我。”
“魏皇若要我,我就委身於他,將來為天竺多進善言。
他若不要我,我也要留在大魏都城,多和他宮中妃嬪往來。”
“我帕爾瓦蒂神女一脈,有許多神術,對帝王和他的妃嬪,大有好處,可以借此來和他的後妃拉近關係,推動大魏和我天竺,關係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