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靠近那張床板,它被安置在最角落的位置,床板上有很多肉眼可見的黴菌,但是隱約之中那些黴菌好似一個人的輪廓。
看了看陽光的方向,這個角落曬不到太陽,學校又在一處潮濕的樹林裡,這張床板上會有很多黴菌是肯定的。
輕輕歎了一口氣,能怎麼辦,湊合住吧,抬頭看向天花板,一個破舊但十分乾淨的綠色電風扇倒掛在天花板上,看了看其他人的床鋪,棱角分明的豆腐塊,床單上沒有一絲褶皺。
可是,為什麼她們的床鋪顏色都一模一樣?夏天隻有這一個電風扇的話,不是被蚊子吸乾,就是被熱死。
正在胡思亂想時,樓道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鈴聲,但是鈴聲過後,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想要打開窗戶看一下外邊的情況,卻發現窗戶已經被一個嶄新的鎖頭鎖住。
窗戶外還有一個十分新的防盜網,看上去剛裝上去不久,有必要這麼嚴麼?
我隻能回過頭慢悠悠的走出房門,殊不知這次過後,我再也不能這麼悠哉的出宿舍門了。
“嘟”一聲哨響響徹整層樓道,我有些頭疼的捂住耳朵,這個哨聲過於刺耳,感覺像是拿著玻璃在我的耳朵裡劃動黑板的聲音。
“!”
哨聲過後,男人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樓道中,我並沒有完全接受自己名字變成代碼的事實,導致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到門口集合!”
我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在叫我,趕忙一路小跑跑到門口。
“,念你剛剛進入學校還不適應,下次不要再犯了,現在跟我走,回到你的隊列去。”
男人的皮靴,在地板上“嘎吱嘎吱”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忍住了。
這所學校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它十分的安靜,安靜的過於詭異,完全不像一所學校的感覺,更像是一所監獄。
但是,大伯跟我說的是精神病院,為什麼把我送到“學校”?
難不成,大伯也在背地裡偷偷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跟著我!”
“啊,好,不對,是!”
察覺到自己口誤,連忙改正,那個男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我一路小跑勉強跟上了他,當拐過一個拐角後,突然出現了很多“人”,但是也不能稱之為人,他們表情木訥,動作很機械的一致,最前麵的人還端正的舉著一根旗子,上麵寫著xx班。
男人看到這些人後,突然停下腳步站直了身體,雙手攤開,像之前兩人那樣用手掌在左胸的位置比了一個十字。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學校,反而像是什麼奇怪的派係,但是這裡確實都是學生。
個頭分彆從低到高排序,女生統一剪的學生頭,沒有一個馬尾辮,男生全是寸頭,所有人都穿著統一的綠紅相間的校服,嘴角統一45°微笑,我甚至一度懷疑這些人都是機器人。
“王教。”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向著一個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女人做了那個十字手掌的動作。
女人也同樣回應他的動作,我心裡不禁一陣嘀咕,這到底是在乾什麼?這怎麼看感覺這是一所學校,又感覺這是一所精神病院,所有人感覺都瘋了一樣。
“這是你們教新來的朵子,姓名。”
女人機械的轉過頭,掃視了我一眼,又轉過頭。
“需要教的內容?”
“叛逆,不服管教,頂撞長輩,心理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