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衣服哪找的,跟原來那件不是一模一樣嗎?”
路雪挑著眉頭,摸索著下巴,一圈又一圈地打量著我這身新的行頭。
我實在受不了她那沒完沒了的目光,不客氣地按住她湊上來的臉,將她推到了一邊。
“外麵這麼冷的天,你還我要穿西裝打領帶不成。”
我瞥了一眼角落那跟自己征戰沙場,殘破不堪的外套,心中不由得感慨。
對於這樣的老物件,我本能地不想要丟棄。
但是這種冬季的大衣非常的占位置,我是不可能把它重新塞到包裡的。
加上肩膀位置被霰彈槍轟開的巨大開口,它已經沒有基本的保暖性能了。
想到這,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剛剛洗澡的時候看了下,那裡的傷口已經結疤,新生的血肉,看起來與其他地方膚色迥異。
白沙顫顫巍巍地從浴室裡走出來,水讓它蓬鬆的毛發緊貼在肉上,看起來像個白發蒼蒼,骨瘦嶙峋的老人。
路雪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白,你這樣子看幾次都覺得好笑。”
明明白沙這麼大隻,路雪卻不知什麼時候起喜歡叫它小白了。
白沙似乎聽懂了路雪在說什麼。
我神色一變,忙跨步走遠,閃身到房間的角落。
白沙快速地搖晃身體,如同洗衣機地甩乾功能一樣,隨著水花飛濺,它身上的白發也迅速地蓬鬆起來,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路雪眨了眨眼睛,卻是已經笑不出來,渾身如同被花灑噴了一下,眉目衣服上都是水珠。
看起來像是落湯的白羽雞。
笑容不會消失,隻是轉移到了我的臉上。
“你快去洗個澡吧。”
我說道。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啊”
我想了想,說道。
“你去四樓的房間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對了,彆把人家房間弄亂了,東西儘量彆亂動。”
“切,囉嗦。”路雪撇了撇嘴,不滿地抱怨道。
我在一樓的沙發上坐著,外麵的冷風呼嘯,這間旅館的大門敞開,我雖然在背風處,卻也感到一陣陣寒意。
我搓了搓手,捂在口鼻前,隨後呼出一口熱氣,白色的淞霧沾上熱氣凝成了細密的水珠,落在我的鼻尖。
眼前的男人被繩子綁住了手腳,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一個難以醒來的噩夢。
我又將他拖過來一些,儘量讓他遠離冰冷的風口。
我靜靜看著他,等他醒來,又不放心地伸出手去試探他的鼻息。
距離他昏迷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路雪這一棍子敲得不輕。
不過當時那樣的情況,也說不得路雪下手沒輕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