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燃料,周圍的木佛不就是嗎?
我瞥了一眼坐在蒲團上的老和尚,又覺得當著他的麵乾這事有點缺德。
要不
商量著來?
“點了唄,要不要把這供桌也劈了給你。”
老和尚悠哉悠哉地回答道。
我一時有些驚訝,搞不懂他是不是在說反話。
“真的假的,我這樣砸你家神像,你沒意見?”
老僧倒也不惱,揶揄道:
“佛像在工廠裡叫活,到商家手裡叫貨,端端正正放在台子上才叫佛,本質上不就一堆破木頭嗎?”
“就像那位小姐說得,老衲這樣穿也冷得很,早些生火,讓老衲也暖和暖和唄。”
原來他聽見了啊。
我心中不免有些尷尬,不過這老和尚確實是不拘小節的人,這倒讓我對他生起幾分好感。
“最好先劈再丟,不然燃燒不充分,你要覺得有負擔,要不老衲替你劈了。”
老和尚建議道,隨後擼胳膊挽袖子,露出他那枯枝般瘦弱的手臂。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和尚啊?要說是,怎麼還主動要求幫我劈佛像呢?
要說不是,這家夥剃個光頭,又穿著佛袍,還自稱老衲。
當真是怪哉怪哉。
可能這就是佛教所說的“不著相”吧。
我也沒再含糊,心中默念著“諸佛莫怪。”
將上麵一摞佛像都掃蕩下來,用包上掛著的開山刀將它們一一劈成塊來。
扔了一個蒲團拿燭火一點,屋裡火光大亮,連帶著溫度都上升了不少。
我們圍著篝火坐下,享受著佛像給我們帶來的溫暖。
路雪的肚子很合時宜地發出咕嚕嚕地叫聲。
的確,現在應該是到飯點了。
我拆開幾個路上收集到的罐頭,靠在篝火旁,以便能夠快速地加熱。
變質的食物高溫加熱後可以適當減輕毒性,雖然罐頭能夠長期保存,但小心一點總不會錯。
剛剛掃蕩過城市,我們的食物相當充足。
白沙和路雪很不雅觀地流著口水,看著篝火旁的幾個罐頭。
我有時候真覺得她們兩個挺像的。
這讓我時常有一種帶著兩條狗前進的錯覺。
不光是她們,我的餘光看到老和尚同樣是咽了口唾沫,顯然也是餓了。
不過,他也許也是知道現如今食物的重要性,竟然也沒有主動開口朝我們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