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那已經死去的妹妹吧?跟那個牽強附會的叫王武安的中年男人不同。”
“你的妹妹不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實實在在的跟這位小姑娘八九不離十呢。”
“如果她們兩個站在一起的話,說是孿生姐妹也不為過呢。”
“時隔一年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你甚至以為是發生了奇跡”
“那個男人告訴你說,’啊,她穿著那套衣服簡直跟我女兒一模一樣’的時候,你是真的很生氣吧。”
“那種仿佛家人被再次奪走的感覺”
“在我看來,這個小姑娘隻是你妹妹的替代品吧。”
“夠了!”
我沉聲喝道,打斷了老和尚的話。
氣氛仿佛陷入了停滯,窗外風雪呼嘯的聲音如同巨人的鼻息,愈發擾的人心神不定。
我一言不發的沉默著,如同寺廟中央端坐著的黃銅大佛,靜靜地凝視著劈裡啪啦燃燒的火焰。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抱歉抱歉,小友,我並沒有惹惱你的打算。”
老和尚率先妥協,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會再說了。
“老和尚,那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嗎?”
路雪揉著白沙的頭,仿佛絲毫沒有因為老和尚先前的話而有不好的情緒波動,好奇地接話道。
老和尚將目光轉向路雪,皺著眉頭,看了路雪良久。
“姑娘,你好生奇怪,好像一出生就這麼大年紀似的,五年前的記憶好像從來沒有一樣”
“那個女人叫你十三號?”
“這是什麼意思?她是你的母親嗎?”
路雪緊緊皺著秀氣的眉頭,露出思索的表情,我倒是很難得見到她露出這樣思考的神情。
這莫名其妙的稱呼倒是又將我帶到了我和路雪初次相遇的地方。
難道那樣奇怪的稱呼並不是巧合嗎?
“就是不知道我才問你啊,以前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隻是偶爾會閃過幾個畫麵。”
路雪搖了搖頭,對於老和尚的話既說不上是認可,似乎也沒有否認。
“不過你也沒有那麼厲害嘛,你不是說以前的事你都知道嗎?可我五年前怎麼也有十幾了吧,哪有人一出生就那麼大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誇下的海口被戳破了,老和尚為難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結疤,又捋了捋下巴的胡須。
嘴裡念叨著奇怪奇怪,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雪不久之後就徹底停了下來。
老和尚朝我們道了聲佛號,微微欠身,我卻沒有再搭理他的心思。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戴上鬥笠,跨上步包,拿起一根破舊的竹竿,就這樣走到了屋外,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地不見蹤影。
他或許真的是一個世外高人。
但他留給我這樣一個爛攤子實在讓我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