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好了嗎?現在可以說了嗎?”
路雪鍥而不舍地問道。
之所以說她鍥而不舍,是因為我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聽到她問出這個問題了。
在車子行進的途中,路雪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複讀機,好奇心就是她最旺盛的能源,讓她能夠在得到滿意地回答前,不斷地重複。
羅長庚在副駕上翻了個身,緊閉著雙眼的臉上寫滿了苦悶。
似乎有些不清楚如何破解如今的局麵,隻能閉著眼睛裝出一副仍然在休息的樣子。
我鬆開油門,緩緩地踩下刹車。
車子慢慢地停在路中間。
少將睜開眼看了一眼,又趕緊閉上。
我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但也沒有戳穿。
“停下來乾嘛?”路雪問道,“沒油了嗎?”
“前麵都是落石。”我回答道,“得搬開來才能繼續開。”
“你跟我下來搭把手。”
路雪恩了一聲,隨後輕巧地從越野車上跳下來。
我看著她白色卷發的腦袋,頂部幾根淩亂的白毛在風中肆意地搖晃著,在我的眼前跳躍。
“你……是不是長高了。”
我有些驚訝於這突兀地發現。
至少我們初見的時候她的確沒有這麼高,大概要矮上……一兩個手指?
我正糾結於那略有些模糊的記憶,她乾脆地回答道:
“當然了。”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們在一起都超過一年了。”
這種說法實在令人誤會,但我此刻有更關心的事:
“你應該成年了吧,女孩子發育的時間比較早,應該不會再長了才對……”
“怎麼,這很奇怪嗎?”
她臉上帶著疑惑。
我搖搖頭,說道:
“沒什麼,隻是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忽然發現這一點,感覺就像被時間扔下了一樣。”
“是嗎?我感覺都是最近發生的事呢。”
她這樣說著,走到了那些巨大的石板前。
我則站到另一端,兩人合力將石板抬起。
白沙頂著大腦袋晃來晃去,吐著舌頭撒歡,它在後座憋壞了,此刻正在犯傻一樣地圍著四周繞圈。
狗的快樂真得很簡單,看得我有些羨慕,也讓我不由得想把它重新塞回後座。
我和路雪將石板搬到一邊:
“上車以後彆問了,我一路上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照顧他的。”
路雪的話語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