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彈的使用都是通過智能係統決定的,總統按下按鈕,發射的時間,瞄準的地點,全交由電腦計算決定。”
“這樣才能獲得更加有效的打擊效果。”
“也就是說,你的仇人就是個電子幽靈,根本就不存在,你對它最嚴苛的報複,無非是搗毀它的終端機,將水澆在電子元件上,讓它的線路因為短路而燒毀。”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就像陳述著一個數學上的公理。
而我隻覺得心中升起一股不真實的荒唐感,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拿起裝了熱水的茶杯,朝著自己的肚子裡灌下去。
正常人招待客人都會準備一些茶葉之類的東西,就算是經濟上有些困難,也會選擇高沫之類的茶碎。
可鄭沁羽隻選擇將白開水燒開,然後就這樣倒在了杯裡。
寡淡無味的白水帶著些許溫柔,在舌尖沒有任何的餘味可言,直直地從喉頭滾落至腸胃。
我隻感覺一杯白水下肚,舌頭還是乾澀地發麻,好像叫人握緊了自己的喉嚨。
“那……紀雲呢?你認識他嗎?他……克扣了避難所製作的費用,害得我的家人……”
“紀雲?那個鐵幕計劃的總工程師?”
她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
“你覺得,我們會把一個明顯失敗的計劃擺到紙麵上叫地球上將近兩百個國家看笑話?”
“你知道攔住一顆導彈的末尾發射軌跡有多難嗎?”
“你知道什麼是飽和式打擊嗎?”
“況且,我們明牌了要攔下他們的導彈,他們還會傻乎乎地不尋求反製的手段?”
她的語氣不算惡劣,言語不算針鋒相對,但也絕算不上客氣。
哪怕隻是把這些已經存在的信息明明白白地公開出來,就已經夠讓我感到難受的了。
可她似乎還不滿意,就像是要用明晃晃的手術刀將所有的血肉都剖開來,血淋淋地展示到我的眼前來。
“有舍才有得,有舍才有得。”
“你們就是被舍棄的那部分啊。”
“除了某些帶著特殊使命的避難所外,其餘所有的避難所都隻做了最低限度地防護,能夠幸存下來,是因為沒有被列入重點打擊的對象,加上一點點的運氣,也就是所謂的偏差量。”
“你明白嗎?”
“一個國家的資金是有限的,我們需要把錢花在更加尖銳的地方,才能保留更多的力量。”
她喋喋不休著,似乎對於這樣的決策很讚同。
我隻感覺一股無明火從自己的小腹中升起。
我們連知情權都沒有?就這樣為了彆人犧牲了?
我重重的一拳砸向茶幾,茶杯在巨大地衝擊下裂成了碎片,剩下的碎片紮入了手中,血液沿著手臂流了下來,落在了碎片的邊緣,同那些沒有完全乾涸的水滴攪合在一起。
她靜靜地抬眼看了我一眼,就像看一隻忽然之間衝她汪汪亂叫的小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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