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隻是在殺人而已,你,吳不知,還有秦蕭,你們本質上都是一丘之貉。”
鄭沁羽眼中的眸光一暗,將臉上的眼鏡摘了下來。
“你可以打我到出氣為止。”
“我絕不會還手,也不會有人事後追究你的責任。”
楚月緊咬著牙齒,高舉起手,沒有任何猶豫地一巴掌扇在了鄭沁羽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沒有阻攔,隻是將臉轉了過去。
一路走來,楚月跟天樂的關係,既算是姐妹,又算是朋友,從客觀的角度上來說,她可能才是這裡最傷心的人。
掌印印在鄭沁羽的臉上,顯得格外紅,掌印的位置是滲透出來的血絲,看起來就讓人火辣辣的疼。
鄭沁羽不閃不避,隻是謙卑地低著頭,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楚月沒有再做什麼,隻是轉回身,啞聲道:
“路雪,陳閒,我們走吧。”
“我不想看見天樂被放進去以後的樣子。”
我又看了一眼鄭沁羽,她仍舊是那樣默然地站著,沒有再說什麼。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做法至少比秦蕭那個家夥要男人一些,這種關頭,那家夥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到處是一片顛倒的醜態。
……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避難所內都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
中央的電子屏開始二十四小時內直播周天樂和吳不知的情況。
那個粉紅色的大腦裝在罐子大小的玻璃瓶裡,上麵密密麻麻地插管彙成總線,又連接到中央那個棺材一樣大小的培養皿裡。
少女躺在其中,被淺淺的透明液體浸沒,她戴著一個透明的麵罩,遮住了她的口鼻,管子連接至金屬的底座,似乎是為了提供給她生存用的氧氣。
她安靜地躺在其中,就像睡著了一樣,讓我想起了一個名叫睡美人的童話。
那量子計算機工作的聲音轟隆隆地回響著,像是某種古代的薩滿低聲吟唱著咒語。
避難所的人們時不時會停下來瞻仰上方巨大的電子屏,“伏羲”模型也已經被正式更名為“天道”模型。
這樣的直播,似乎在某一角度上振奮了他們,使得參加探險隊的人數顯著提高了許多。
我很久沒有見到楚月,大概是因為她並不想在中央廣場見到周天樂現在的這副樣子。
路雪雖然也顯得有些沉悶,但並沒有像是楚月那樣避開。
“真是不值得。”
她這樣抱怨道,
“要是她當時聽我的就好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才不會管這些家夥的死活呢。”
我無奈地笑了笑,按照路雪的性格,這是她會做得出來的事。
她跟人群相處的時間短暫,這好像讓她的思維和行動都跳脫在社會的規則之外呢。
再過兩天,就是核潛艇起航的日子了。
再離開之前,我需要做一些縝密的籌備,至少保證我離開之後,她不會做出些糟糕透頂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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