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遠意也了解雲子猗的情況,很快發覺他不對勁,輕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雲子猗輕喘著點點頭,伏在尤遠意肩頭微微顫抖。
“又病發了?”陸銜炬也忙湊上來,滿目擔憂,“我們趕緊回去?”
“好。”雲子猗也知道自己此刻不適合在這裡待下去,所幸機場離家也不太遠,便答應道。
尤遠意看著時間快要登機了,卻又放心不下雲子猗:“你可以嗎,嚴不嚴重,要不我晚一天再走?”
“不必。”雲子猗搖搖頭。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隔天就是除夕,再耽擱尤遠意回去怕是都趕不上年夜飯了。
“沒事,你走吧。”陸銜炬將雲子猗抱起來,語氣急促,“我現在就送他回去。”
雲子猗此刻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雙臂環著陸銜炬的脖頸,臉頰貼在他頸間才得以稍稍緩解,聞言亦是附和著點頭。
尤遠意看著兩人急匆匆離開的身影,還是追了上去,還好司機就在機場外候著,兩人很快上了車,尤遠意懸著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來,回去趕飛機。
一上車,陸銜炬就讓司機放下了擋板。
“好了,沒事了。”陸銜炬儘量放柔了語氣,輕聲哄道,“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不太好。”雲子猗的聲音還微微顫抖著,臉頰泛紅發燙,下意識渴求一點涼意,卻又不好在陸銜炬身上亂蹭,隻能貼在座椅上。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自己的身體“不受控”的感覺。
比起前幾個世界的種種病症,這個世界的身體敏感也好,皮膚饑渴症也好,其實都算不得十分嚴重的病症,與上一個世界心疾發作時瀕死的痛意相較更是微不足道。
但他最討厭這個buff。
哪怕在上個世界,他心疾發作得最厲害的時候,都是能保持清醒的。
可此刻的他卻已經幾乎無法保持理智了,隻覺得熱而癢,難以言喻的空虛和渴望充斥了大腦,讓他隻想與人貼近,相擁,甚至於親吻,或者是更過分,更不應當的事。
這樣失控的感覺讓他陌生,甚至慌亂。
讓雲子猗覺得,“他”不是他。
“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陸銜炬看著他蜷縮在車座裡,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輕輕拍撫著雲子猗的脊背,湊近輕聲問了句。
雲子猗下意識想去靠近身後的人,偏又在這一刻極不願遵從這被皮膚饑渴症控製的本能,狠狠一咬唇,借著用疼痛換來的些許清醒,飛快開口道:“不必,你能不能先,先離我遠一點。”
“這……”陸銜炬倒不是不想聽他的話,但雲子猗此刻的模樣實在讓他放心不下,“可是你的病,真的不需要人幫忙嗎?”
雲子猗搖搖頭,又往角落裡挪了挪。
他這病不常發作,平日裡抱一下,或是獨自一人待一會兒就能緩過勁兒來。
發作得這樣嚴重的時候,唯有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