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摛錦的宗門離天元宗雖有些距離,但若隻是雲子猗一人,禦劍半日工夫就能回到棲雲峰。
可餘摛錦的傷實在太重,莫說挪動,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雲子猗怕他的身子撐不住,隻能換了飛行法器。
餘摛錦是知道雲子猗這樣的修士禦劍飛行的速度是有多快的,自知是他耽擱了時間,越發愧疚,一路上乖得像隻生怕被主人拋下的小奶狗。
就連雲子猗給他的傷口換藥時,餘摛錦疼得臉上都沒了血色,卻也一聲不吭,咬牙硬撐著,倒讓雲子猗心疼得很。
餘摛錦身上的外傷雖看著可怕,倒還不算棘手,悉心調理一段時日便好,隻是經脈受損得太嚴重,便是雲子猗也不得不先替他溫養著。
不過他有係統這個“作弊器”在,從原本的劇情中已經得知了幫餘摛錦治愈經脈的辦法,雖說其中有些天材地寶不易尋,但以他的修為和身份,想要湊齊也不是難事。
根據係統的資料,加上雲子猗對餘摛錦身體狀況的分析,路上這幾日的工夫,雲子猗便已寫下了一張丹方。
隻是在係統的影響下,他的身體狀況也不算太好,又有寒毒在身,一連趕路數日,這般勞心勞力之下多少有點頭昏腦漲。
但剛撿回家的小徒弟心思實在太過細膩,雲子猗擔心若是自己將身體不適的狀況表現出來,他又要胡思亂想,便強撐著瞞了下來。
可餘摛錦如何看不出他的隱瞞,同時也看出他這份小心翼翼地心思,自責的同時,心尖也因雲子猗無微不至地關心軟得一塌糊塗,縱是再努力克製,也壓不下上翹的唇角。
能獨享師尊的溫柔,哪怕隻有一時一刻,也是他三生有幸。
——
雲子猗帶著餘摛錦回到棲雲峰時,鬱迢已然快化成了一座“望師石”,整日守在門口等師尊回來。
卻沒想到,好不容易盼到師尊回來,對方身後卻多了個人。
“師尊。”鬱迢勉強勾起一點笑意,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微顫,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這位是……”
他怕極了聽到那個他最不希望的答案。
“應該算是你師弟吧,餘摛錦。”雲子猗拉過餘摛錦的手,讓他走上前,笑著介紹道,“擒錦和你年歲差不多,你也好有個人作伴,不然整日隻跟我在棲雲峰上窩著,也是無趣。”
師弟?
果然啊……
鬱迢臉上的笑意越發僵硬,勉強點了點頭,到底不願意在雲子猗麵前失了分寸,維持著最後一點體麵同餘摛錦打了個招呼,心頭卻寸寸發冷。
他才不需要什麼人作伴。
若是可以,他寧願終此一生都隻與師尊待在這棲雲峰上,相伴相守,永無旁人攪擾。
可如今,他有了個“師弟”。
鬱迢的目光冷冷在餘摛錦身上掃過,掩在袖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不再是師尊唯一的弟子了。
其實鬱迢自己也明白,雲子猗從未說過什麼要收他為關門弟子的話,更不曾承諾他隻會有他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