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父親,你的誠意不夠啊。”
賀旭姿態分明的坐在那,眉頭一挑,上位者的氣勢比賀父還足。
賀父蹙起眉頭:“那你想如何?”
賀旭握著沈棠的手,指尖輕點著膝蓋,態度悠然:“自張阿姨進門,我就從未得到過父親的養育,聽說爺爺分了你不少錢,這十八年來該結算的撫養費是不是應該結算一下?畢竟你老了,在法律上我還得養你呢。”
賀父還沒說話,旁邊的賀期就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不行,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你媽當年拆散我爸媽,我會到如今也得不到爺爺的認可嗎?爺爺給我爸的錢,那都是我爸的,你一個兒子惦記著老子手裡那點錢算什麼男人?”
賀旭:“說的好,父親,你作為兒子惦記著爺爺手裡那點東西像什麼男人?”
賀期臉色白了下:“爸,我不是那個意思。”
“閉嘴!”賀父怒吼了聲,吩咐張氏:“確實應該結一下,去屋裡拿錢。”
賀旭和沈棠對視一眼,看來賀父所謀甚大。
張氏不情不願回房間拿了三百塊錢出來,將它們推至到兩人麵前:“咱們家這些年花銷也挺大的,你爺爺當年分給我們的錢已經沒剩多少了,如今這些,養一個孩子足夠了吧?”
三百塊,在六零年是一個工人家庭三年的收入,在農村裡都算得上富裕了。
賀旭也沒糾結,就笑著說了聲:“按照十五年來算,每年二十塊錢,保證半大孩子處於餓死的階段,張阿姨你確實算得明白啊,等將來,我也這麼乾。”
賀父抿了抿唇,不知道想到什麼,盯著張氏道:“再去拿一千過來。”
張氏肉疼了,心虛的不行:“咱家、咱家沒那麼多錢。”
賀父眼神更家冷了:“爸給了我們幾千塊,我每個月收入將近四百的工資,怎會沒有錢?”
張氏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賀父的錢都是交給她的保管,但存都是現金,存折上隻有老爺子給的那點錢。
這時候發工資都是這樣,賀父也沒有存到存折裡的習慣,她用多少錢也從來不會記賬,畢竟家裡從來沒缺過錢。
可前些日子,她娘家弟弟忽然找她借了好幾千去,說是他有個朋友能用最低價格買到大量手表、收音機、自行車等珍貴物品,等到時候在黑市以高價賣出去,就能賺的缽滿盆贏。
當時弟弟說得好,且他們已經賣了兩三筆出去,張氏羨慕的不得了,就嘗試著把手裡的錢投了點進去。
那些人不需要他們自己去賣,隻要他們投錢,就可能幫他們拿到貨物並且幫去黑市賣出去。
她第一筆投了一千,轉頭就賺了兩千,甚至不需要她費一點時間和精力。
張氏立馬就飄了,第二次投了將近五千,結果對方說他們貨物被扣押了,回不來本了。
她心疼的要死,正愁怎麼辦,對方又說,他們手裡還有其他途徑購買瑕疵的自行車和手表,她為了回上次的本,就投了將近一萬進去。
她弟弟家裡也投了不少,還叫動了親戚一起投,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本來一切順利,結果在黑市賣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東西又被扣押,隻回了一小半本,還叫他們繼續投。
一萬回了兩千塊,張氏心都在滴血,可弟弟和他朋友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一次一定能夠賺回來,還給她寫了簽了保證書,說就算是死也要把錢給她賺回來,她就把手裡的錢都投進去了。
萬萬沒想到,貨沒看見,去黑市販賣的人還進去了,對方說讓他們再交點錢,看看能不能打通關係拿回來。
張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騙局,但她作為賀父的妻子,是知道在黑市買賣是違法犯罪的。
人都進去了,那肯定出不來了,她心裡慌的不行,剛要勸說弟弟一家彆投了,就聽傳消息的人說,如果不繼續投,就把他們的名字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