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裡,要說長安城之中最為熱鬨的莫過於琳琅酒樓莫屬。
外邊酒樓之中以藥入膳本就少見,更難得是酒樓之中的菜雖是藥膳,可味道極好,吃著也是滋補。
嫋嫋與淼淼來酒樓之中唱曲之後,更是多了不少食客過來,女食客聽著嫋嫋唱腔淒婉地吟唱休書歎不禁心生同情,悲從中來。
男食客們則是更喜歡聽嫋嫋唱婉轉江南小調。
午間的食客都排在了酒樓門外,一時間琳琅酒樓算是在長安城之中大火了。
人多不免要出岔子,長安城之中又不乏有頭有臉的貴人。
謝知萱在二樓廂房之中招待著鄭王妃帶過來的女眷時,就聽得樓下起了爭執。
謝知萱推開沿街的窗戶一看,便見著底下陳碧玉的哥哥陳家六郎在底下鬨事。
“什麼破酒樓,還需本大爺等?本大爺來你們酒樓之中用膳,還需在外邊侯著?”
門口的迎客小廝連道:“這位爺,您若是嫌等著無聊,邊上是有兩個大夫所在的,您可以去大夫那邊先診脈,看看您吃什麼藥膳合適些。”
“起開!”陳六郎一把踢開了跟前的小廝,“這長安城之中還沒有爺進不去的酒樓!”
謝知萱對著鄭王妃道:“王妃,我先下樓去瞧瞧。”
鄭王妃邊上的嘉怡郡主跟著起身道:“五表嬸,我與你一起去瞧瞧,有本郡主在,本郡主倒要看看誰敢在我五表嬸的地盤之中鬨事。”
謝知萱朝著嘉怡郡主輕輕一笑,“那就多謝郡主了。”
嘉怡郡主輕笑道:“你是我五表嬸,與我客氣什麼?”
謝知萱到了樓下,陳六郎已經走到了嫋嫋跟前道:“是你唱的休書歎?長得倒是漂亮,跟了爺給爺做妾,爺許你榮華富貴,不用再在酒樓之中拋頭露麵吟唱。”
嫋嫋見著跟前眼露猥瑣的陳六郎,細眉皺成了波浪,“這位公子,小女靠唱曲也能勉強度日,也不貪圖榮華富貴,公子的好意嫋嫋心領了。”
陳六郎伸手捏住了嫋嫋的下巴,“爺給你臉你還不要?一個唱曲的,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給國公府六爺做妾你有什麼不肯的?跟爺走!”
嫋嫋害怕地手都在顫抖。
謝知萱對著一旁的幾個護衛道:“把他給趕出去,琳琅酒樓可不許有人來欺負調戲姑娘家。”
這些護衛是顧淩在劉強夫婦鬨事之後,特意給謝知萱尋來的就是防著再有人前來鬨事。
這才幾日,的確又遇到鬨事的了。
護衛拱手應道:“是,夫人。”
陳六郎聽著從樓梯上傳來的女子聲音,望了過去,眼中的玩味越發得厲害,他用大拇指擦了下自個兒下巴,眼神緊盯著謝知萱的臉。
陳六郎在陳碧玉生下兒子那一日就匆忙見過一回謝知萱,那時候就覺得她乃是一個美人,但謝知萱那邊穿戴老氣素淨,今日一見謝知萱隻知她的容顏更是令人驚訝。
陳六郎倒是佩服自家妹夫,放著這麼一個美人媳婦,竟然能讓她獨守空閨七年……
陳六郎見著護衛朝著他而來,他緊蹙眉頭道:“謝氏,你是說要將我趕出去?我可是安國公府的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