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可能打暈我的人不是買家,而是這個混蛋!”
張翠芬雙眼滿含淚水,死死瞪著不能說話,也不能掙紮的黃偉:“拿了錢回到家的時候,他沒有問我去乾了什麼,也沒有問我錢是哪兒來的,甚至在兩天之內就決定好要蓋房子買東西……小喬那麼多天沒回家,他也不問!我早該明白!我早該明白的啊!!”
門窗頃刻之間被全部吹開!
寒冷的雨飄進了屋子裡,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嶽昭站了起來,雙手結印,而後在自己的眉心一抹。
——看到了。
他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紅衣小女孩,綁著雙馬尾,用的是紅頭繩……
林硯並沒有從這小女孩身上感受到怨念,她可能並非是來報仇,而是來了自己的心願。
“黃喬?”林硯嘗試性的問了一下。
那女孩點點頭,目光一直定格在張翠芬身上。
“小喬?是小喬來了嗎?”聽到女兒的名字之後,張翠芬手腳並用的爬向門口,有些神經質的朝門外張望。
她不知道,她已經爬過了黃喬的位置。
黃喬回過頭,看著母親清瘦的身體,忍不住哭了。
她大概是含冤而死,哭出來的都是血淚,這血淚流淌在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身上,看著不禁讓人動容。
林硯上前一步,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黃喬,說出你的冤屈!我且代表判官,數清你的命理!”
這聲音不怒而自威,即便是對林硯多少有些成見的嶽昭,也不由自主被這聲音壓得單膝下跪。
跪下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要跪!
為什麼要怕這個家夥!?不應該呀!
“當年……媽媽帶著我往家跑,半道上突然被他打暈,然後他把我重新送回到了買家手裡……當天我就被穿上嫁衣,放進棺材扔河裡了。”
“這個他是誰?”
黃橋舉起自己清瘦的胳膊,緩緩指向黃偉。
“是他。”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林硯伸手一指,解開了黃偉口頭上的禁令。
“事已至此,你有何話想說?”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黃偉無從狡辯,隻能繼續瘋狂的磕頭,看得嶽昭想笑。
求自己來幫忙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磕頭的,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軟弱又卑鄙的男人,卻好像絲毫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黃喬,本官給你權利,你若想要複仇,現在便可動手,但要奉勸你一句,鬼若傷了人,便會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這是複仇的代價。”
按照程序這話雖然必須要說,但說了也多餘,林硯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想要複仇的欲望。
她好像隻有難過和擔憂,並沒有仇恨。
黃喬在擔心著自己的母親,擔心那個曾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母親。
雖然張翠芬的確曾把她給賣了,但母女連心,她從未想過要讓女兒以死來換錢,她也是想要讓黃喬有更好的出路。
“我若動了手,我媽媽會不會……”
“母子同命,你若動了手,你媽媽的命中也會被刻上一筆,將來到了地下這筆賬也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