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自知她是犯病了,舉著藥瓶重重砸向了陸瑾瑜的眼眶。
陸瑾瑜猝不及防的,結結實實挨了一擊。
眼眶生疼生疼的,疼的他捂著眼睛後退一步,鬆開了沈清婼。
沈清婼得以脫身,撫著心口輕喘兩下,她怒聲衝著陸瑾瑜道:“滾!陸瑾瑜你趕緊給我滾!”
吼聲軟綿綿的,還間或伴隨著低喘,不像是趕人,倒像是在引人更進一步。
陸瑾瑜:“……”他猛地轉身,背對了沈清婼:“沈清婼我過來是警告你的,有我在,你休想禍害到我大哥!”
“日後我大哥去那兒,我都會緊緊相跟!他來沈府,我也會過來——你若是不怕你身上的秘密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最好——”
“咣!”的一聲,身後傳來瓷器乍碎的聲音。
陸瑾瑜扭頭去看,便見沈清婼弄碎了手中的藥瓶。此刻她正拿著一塊瓷片劃破了小手臂。
“你這是做什麼?”
陸瑾瑜下意識的上前。
沈清婼此時已經有些迷蒙。她輕喘一聲,使勁甩了甩腦袋,感覺眼前陸瑾瑜的模樣又清楚了些,她才哀求道:“走——陸瑾瑜就當我求你了,走——你走好嗎?”她這段時間的犯病已經失去了規律,她不能犯錯,不能在已經和陸懷瑾定了親後再犯錯了——
“陸瑾瑜你彆讓我恨你!”沈清婼手裡捏著碎瓷片又重重紮了小手臂一下。
鮮血順著她潔白的手臂滑落,滴落在她白色的裡衣上,仿若盛開點點梅花。
陸瑾瑜瞧的心中一駭。
“好,我走——沈清婼你彆自傷了!”陸懷瑾迅速跳出了窗。
他本想立馬離開的,可往前疾走兩步,他又倒退了回來。
沈清婼犯病的模樣太可怕了,明明是那麼小的身板,她竟然敢用碎瓷片紮自己!
彆再失血過多出事兒了——
陸瑾瑜不放心的等到了窗戶底下。
屋內傳來破碎的低吟聲。
陸瑾瑜透過窗縫往裡瞧去,便見沈清婼癱坐在地上,小臉已經紅通通的,她的身旁還放著一把剪刀和一些撕扯開來的布條。
她無視滴血的手臂,拿布條狠狠的捆住了雙腳。做完這一切,她才像是徹底放下心來,身子往後一仰,平躺在了地上。
地上可還有碎瓷片的!
可她仿若沒察覺到痛——
陸瑾瑜瞧的眉頭猛地蹙緊:她犯病的時候難道沒有任何感覺嗎?
腦海裡驀地想起那天兩人在庵堂荒唐半夜的事情,陸瑾瑜想,沈清婼要是沒任何感覺的話,那那天,豈非真是他孟浪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