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臨王府。
剛從馬車上跳下來,闊步進了大門,陸瑾瑜便大聲喊了聲“楚醜!”
楚醜閃身出來。
陸瑾瑜低聲吩咐:“趕緊去找楚酉說一聲,讓她以良家婦的身份約多情公子去一趟我在郊區的彆院。之後,你速去打探玲瓏坊坊主的行蹤。”
“是!”楚醜領命出去。
陸懷瑾這才帶著陸五陸六從外走了進來。見楚醜匆匆離開,他下意識的覺得陸瑾瑜讓他去辦的不會是什麼好事兒,便直言問道:“二弟馬車沒停穩便跳下來,這般匆忙急切的,是讓人去做什麼?”
“求證沈清婼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啊!”陸瑾瑜既然敢大搖大擺的喊楚醜出來,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他吊兒郎當的衝陸懷瑾扯出一抹笑容來,甚至還伸手攬住了他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道:“大哥難道就不想再確準一下嗎?”
陸懷瑾:“……不想。”他微停頓了下,又扯開一抹光風霽月般的,卻又偏偏溫柔多情的笑意,“畢竟我們已經得到了除你之外,所有人的祝福。”
“瑾瑜,她以往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我很快便會親自去驗證的。”陸懷瑾眺目望向遠處。
亭台樓閣,廊簷飛角,次第錯落間,陸懷瑾望向沈相國府的方向,笑意盈盈道:“畢竟,我們大婚也就在這幾日了。她清白,我固然欣喜開心,把她當成至寶。她不清白,我依舊會愛她,敬她,相濡以沫,一生白頭。”
想想他便知足了。
陸懷瑾所求從來不多。
陸瑾瑜聽得心頭躥火,直接炸毛了:“是是是!你了不起!你能得到五皇子的親口認可,還催婚,你厲害!”
“陸兆也真是的,明明就是喜歡人家,卻還偏要這麼做!做事從來都要考慮利弊得失,活該他這輩子再找不到真愛!”陸瑾瑜腹誹著,掉頭就走。
陸懷瑾卻喊住了他,神情嚴肅的對他道:“瑾瑜,不管你求證的結果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再把清婼的事情透露給五皇子知曉分毫。”
陸懷瑾到底還是怕——怕陸瑾瑜這混小子為了阻止他和清婼成婚,亂來。
若是讓他把清婼清白的消息告知陸兆,陸兆肯定會搶人的!
他不希望洞房花燭夜之前再有任何意外出現了!
陸懷瑾生平第一次起了私心:他想獨占沈清婼的美好。
陸瑾瑜:“……我肯定不會告訴他的,大哥你想太多了。”他和沈清婼現在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怎麼可能還主動告知陸兆關於沈清婼的消息?
陸瑾瑜掉頭就走。
臨近夜間的時候,他又拿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和壓製沈清婼體內毒素的藥去了沈府的扶柳院。
沈清婼剛脫了外衫,靠在軟榻上,還沒拉上被子,便聽到窗口細微的聲響。
她下意識的扭頭,便對上了陸瑾瑜那雙調笑的眼。
他甚至還朝她吹了聲口哨,小聲道:“喲,小娘子玉體橫陳的,是想勾本公子,軟香暖玉攬入懷中嗎?”
明明迎著月色,那麵容如冠玉,身形挺拔如鬆的,是個風流倜儻的小公子哥兒,可這一張嘴,這油腔滑調的無賴模樣,便讓人恨不得一枕頭砸死他!
事實上,沈清婼也確實朝他砸過去一個枕頭,壓著聲音低罵:“陸瑾瑜你是真瘋了嗎?這扶柳院裡如今還住著外人!五皇子今兒個也親口說了讓我和陸懷瑾成婚的!你怎的還敢過來?”
眼前突然出現兩個瑩白色的瓷瓶。
瓷瓶上麵貼著標簽。
“金瘡藥”和“解毒散”,是專門針對她病情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