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安室透放輕了動作,減弱雜音,以聽清屋裡兩人的每一句對話。
……倒不是對警察高官妻子的八卦感興趣。主要是身為一名情報分子,他覺得自己應當對各種異常信息保持高度的敏感與警惕。
安室透認真地邊聽邊思索:柴田四郎,這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啊……說起來,服部夫人忽然匿名來找江夏,或許並不是因為她從服部平次那聽到過江夏的信息,而是真的衝著江夏的偵探名聲來的。
這其實也說得過去。首先從服部平次上一次在偵探事務所門口的表現來看,他雖然認識江夏,但明顯跟江夏不熟。另外這個年紀的高中生,很多還正處在叛逆期的尾聲,未必會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家長。
因為就是說,存在這種可能——服部靜華根本就不知道服部平次認識江夏。對她來說,江夏隻是一個陌生的東京偵探。
如果是這樣,那麼服部夫人不在大阪當地報警、找偵探,反而特意跑到東京,還故意隱藏姓名地發布委托,這件事就很耐人尋味了……噫,她還特地用創可貼貼住了左手無名指,是為了遮擋婚戒的痕跡?
……有意思。
安室透頗覺有趣地品了一口紅茶。
一秒後,他低頭看著杯沿上的水漬,略微一怔。
……這茶好像是專門給客人泡的。
安室透動作停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茶杯放到一邊,重新給客人洗了個杯子。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在自己的事務所給人打下手了,業務不太熟練。
話說回來,這些雜事明明應該是江夏這個理論上的員工該做的,怎麼反倒是他在做……
安室透看著跟江夏聊得正開心的服部靜華,又想了想江夏出現之前她惜字如金的樣子,心裡幽幽歎了一口氣。這年頭的老板,真是越來越沒有人權了。
……
“前一陣,我不小心弄丟了初三時在夏季杯劍道比賽裡贏來的獎牌。對我來說,除了獎牌,唯一能刻錄下那段時光的紀念品,就隻有一張照片。
“而我初中畢業之前,不小心把那張照片當成書簽,夾在了從柴田先生那借來的書裡,還書的時候忘了把照片取出來。
“等我再想起這件事時,柴田先生已經搬了家,我們之間的聯係也跟著斷了。”服部靜華微微低下頭,看上去有些為難,演得很專注,“所以我想請你找出柴田先生,幫我取回那張照片。”
不遠處的安室透聽到這,又很感興趣地冒出了新的猜測:
比起這張照片,服部夫人或許是為了用照片當借口,找到當年的初戀情人。
——尋找幾十年前初戀情人,對這裡私家偵探來說,其實也是一項僅次於找貓找狗抓小三的繁榮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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