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覺得,從屍體的狀態來看,柴田四郎死前似乎極為用力地攥過什麼東西,而這和照片上的折痕有些對不上。
這時,旁觀了他取照片過程的江夏忽然湊過來,低聲說:“柴田先生手心好像有一些奇怪的血痕。”
安室透沉吟片刻,再次趁警員沒注意,扳開了屍體的手。
這一次,比起照片,他目標明確地看向了屍體的手心。
手中除了照片空無一物,但手掌部分有一圈模糊的圓形血跡,像是曾經攥過一樣沾血的東西,然後東西被拿走,痕跡留了下來。
這個大小和形狀,很像婚戒。
一提到“婚戒”這個關鍵詞,安室透瞬間聯想到了服部靜華那一根纏著創可貼的無名指,表情微變,腦中閃過無數種情感糾紛的猜測。
緊跟著,他又發現屍體手上,其實也有常年戴著婚戒的痕跡。而現在,屍體的無名指同樣空著,戒指不見了。
安室透盯著那根手指,陷入沉思。
……
就在安室透心中,服部靜華的風評一路狂跌時,服部靜華心裡其實也正暗暗想著一些事。
她沒有走進書房這個第一案發現場,而是規規矩矩站在走廊裡,隻偶爾向門內張望。
望著望著就歎了一口氣。
偵探們怎麼都這麼愛破壞案發現場。
嗯,這個“們”裡可以暫時不包含江夏,相比起來,江夏雖然也進了現場,但他全程沒動任何東西,隻在旁邊看著。
看來丈夫說得並沒有錯,江夏身上確實有一些值得學習的地方……回去以後得提醒一下兒子,彆總像其他偵探一樣給警察添亂。
服部靜華悠閒的點評沒能持續太久。
隨著警方開始認真檢查,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嫌疑正在直線上升。
那張被死者攥在手裡的照片自不必說,此外,鄰居吉川竹造還想起來了另一件可疑的事。
——前不久,死者柴田四郎接到過一通電話。那時柴田一邊接電話,邊從某本書裡翻出了一張照片,還對電話對麵的人說“找到了”。結合今天的事來看,當時和他通話的,正是“和柴田四郎斷聯近三十年”的服部靜華。
可疑程度這麼高,目暮警部向其他兩人詢問過情況後,覺得差不多可以請“池波女士”回警局談談了。
然而他一轉頭,對上服部靜華沉靜的雙眼,卻不知為何突然發虛,有一種正在被上位者逼視的壓迫感。
目暮警部猶豫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路過服部靜華,停到了江夏旁邊。
他清清嗓子,低聲問:“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