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寶大雄一提到那個「神秘人」,忍不住後怕:
「他問我要不要參與他的殺人遊戲、成為昨晚的第二個死者,還打算一直折磨到我同意——還好我堅決不鬆口、不肯答應,否則現在,我一定已經死了!
「而且剛才在洗手間裡,我看到他了,他一定還在這周圍沒有跑遠!快去抓啊,他才是這裡的主謀!」
然而這次,警方的反應,和上次聽到這些話時完全不同。
山村操也已經從「鬼屋遇險」中緩了過來,永不熄滅的質疑精神跟著壯大。
他用盯傻子的眼神,蔑視地盯著神寶大雄,冷哼道:
「存在『神秘人』這件事,還用你來強調?要不是他把你打暈,把你丟到門口的走廊上,你現在早就襲警成功、放心逃跑了。嗬,而且,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變態,你還能活到現在?按照我的推理,真相一定是這樣的——
「昨晚你作案後,想要潛逃,卻被見義勇為的神秘人發現。他在你逃向山間洋館後,一路追了過去——我去過那棟洋館,那裡非常隱蔽。大晚上的,一個不熟悉這附近的客人,根本不可能在漆黑的深林裡發現它,所以一定是你自己躲進去的,然後被神秘英雄追進去揍了一頓。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報警。咳咳,其實我們這個社會上,存在著很多無名英雄,他們就像假麵超人一樣,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前麵的部分,其他人還在認真聽。
等山村操越說越離譜時,群馬縣的一群警察就熟練地無視了他,開始低聲交流。
然後突然發現了盲點。
刑警看向神寶大雄,筆桿「篤篤」敲了兩下桌麵:
「你說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說過那個『神秘人』的長相——他有什麼特點?」
從神秘人兩次出現時的情形來看,確實如山村警部補所說,他怎麼看都像是在見義勇為。
但如今,消失的「前倒地藏」還沒能找到。而且多一個證人,也更方便了解案件前後的原委。如果神秘人就在旅店,能找到,最好還是試著找一找。
聽到警方的詢問,神寶大雄遲疑了一下。
雖說警方找到神秘人之後,自己難免要跟神秘人對峙、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但在警察環繞的情況下,神秘人又沒法打他,自己臉皮厚一點就行了,反正關於昨晚的事,誰都沒有證據。
相反,如果神秘人沒被找到,而是一直遊蕩在外。那即使自己以後越獄了、萬一第三次倒黴地偶遇那個神秘人……誰知那時,對方究竟會不會殺他。
總之,最好的情況就是,警方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把那個神秘人逮住、查問出破綻。
——神寶大雄清晰記得這兩次接觸時的場景,他總覺得,神秘人說的話,和那些折騰人的手段,完全都是一個亡命徒。說不定那人背後真的沾著一連串血腥的案子,這樣一來,神秘人一旦進到警察手裡、就很難再離開。
……
所以現在,麵對警察「神秘人到底什麼樣」的問題,神寶大雄並非在遲疑當說不當說。
他隻是沒太看清楚。
——第一次遭遇神秘人時,他被套了麻袋,什麼都沒看到。
第二次,他則是被套了一隻不透明的清潔袋。那隻清潔袋不知道放了多久,裡麵一捧灰塵,他睜眼以後,眼睛也一直被刺得很霧,視野模糊。
好在大致輪廓倒是看見了。
神寶大雄努力回憶著神秘人的樣子:「是個男的,個子挺高,髮際線也高。理著一頭毛寸,戴著眼鏡……對了,還有一片噁心的絡腮鬍。」
安室透:「……」
……怎麼越聽越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