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庫拉索打噴嚏,附近的熱心偵探從案發現場移開視線,轉頭看了過來:“感冒了?”
庫拉索狐疑地看著他:“……”是不是你剛才在心裡算計我?
江夏被她盯著,露出無辜又疑惑的神色。
庫拉索忽然回過神,不再跟他搭話,而是悄悄挪走,繞到巽太太另一邊。
之後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看向麵前的巽家豪宅。
這是中午找江夏商談太太出軌事項的那位“巽律師”的住處,很巧,就在古川家隔壁。
就在剛才,他們一行人破完古川家的案子,疲憊地打算返回酒店的時候,旁邊的豪宅中發出一聲悲鳴。
——巽律師忙完工作回到家,發現他太太被人殺死在了浴缸裡。
於是剛想下班的警察扭頭又回來加班,而剛想走的他們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誰讓他們當中有一個熱心幫警察破案的名偵探。
警方很快封鎖豪宅,開始在現場采證。
忙碌穿行的警察中,庫拉索麻木的站在院子裡,院外一輛輛警車並排停著,紅藍警燈劃過,映亮了她的臉。
這種配色原本會讓庫拉索高度警覺,並立刻在腦中規劃逃跑路線。
但現在,她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習慣了:太多了,最近見過的警察實在太多了。
“不行,振作起來。這一定也是烏佐的陰謀。”庫拉索悄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試圖讓被案件接連衝擊的大腦變得清明起來,“如果我對警察的敏銳度下降,往後他利用這一點坑我怎麼辦?”
她必須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警惕警察。
……可偏偏她周圍又時時刻刻都是警察。
“烏佐的小詭計罷了,不能就這麼屈服。”庫拉索無聲深呼吸了幾次,“不就是耐力?我有的是。”
……
江夏看了一眼忽明忽滅的蘆薈,又看看靠在大門口裝死的橋本摩耶,發現可能是最近的案件有一點點多,兩個人不太適應這種工作,殺氣冒得都沒有先前旺盛了。就算偶爾支楞一下,也會很快縮水回去。
江夏歎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另一個人。
江夏:“……”說起來,老板呢?
說好要在附近跟著他們,可是這次怎麼一直沒露麵?他該不會中途跑路了吧,可惡的劃水怪。
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那位不上進的老板記了一筆之後,江夏沒再閒逛,進了屋裡——不管怎麼說,一個合格的偵探,永遠不會忽視送到眼前的命案。
……靈媒師也是。
……
巽律師收入頗豐,宅子也很大。這就忙壞了四處取證的警察。
江夏踏進玄關,穿過一群蔫噠噠的警員,進到大廳。
剛進門,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痛苦地按著太陽穴,表情十分悲傷。
目暮警部坐在他旁邊,正一邊安慰他一邊了解著大致情況。
見江夏進來,目暮警部本想眼睛一亮。
……但最近他跑現場跑得實在很累,於是隻能像隻接觸不良的燈泡一樣,表露出了一絲短暫的活力。